第三十二章 不见母亲（2/2）

纷喜上眉梢，就朝屋里跑去，半路上就呼呼嚷嚷着“九哥”“九哥”。

付神轩也是十分激动，双眼微微红起，也朝屋里抢去。以他的速度，自然比众人都要快太多，一眨眼就到了小九床前，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全身都裹着血布的青年，久久不语，最终只喊出两个字：“小九……”

其余众人这才赶到，看着眼前两个均是没有上前打扰。

躺在床上的小九先是感觉一阵风过，然后便看到有个极为熟悉的少年出现在床头，激动地看着自己，一时却是想不起哪儿见过他，有些不明，然后便看到众兄弟呼抢进来，朝他们咧嘴一笑，又转头看着付神轩。

看着，看着，越发觉得熟悉，已逝的记忆不断闪过脑海，突地一片亮光闪过，心目中有些期待，又十分害怕地想到一个人，双眼中不知不觉早已噙满泪水。

他嘴角蠕动，想要呼唤，但又怕这只是一场梦，不敢呼唤，直到听到刀疤那中气足了不少的声音“九哥，是阴狼老大回来了呀”，顿时脑中“轰”地一响，泪水夺眶而出，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紧紧抓住付神轩的手，想要撑坐起来。

“老大……”

付神轩这时已经平静了许多，看到小九终是想起自己，激动地想要坐起，赶忙把他轻轻按床上，轻轻笑道：“小九，是我……”

言语中也是多少辛酸多少泪呢。

过得许久，收住哭声，抹掉泪水的小九欢喜地看着付神轩，忽然脸色一黯，也许是在自言自语道：“阿郎他们……”

“他们已经不在了，我没有用，不能为他们报仇……”付神轩闻言也是慽慽然，他现在真的不知所措，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师父，叫他可如何自处？

小九却是开郎一笑，笑容显得僵硬，道：“自从四年前你们失踪后，我便有了准备，现在老大你能回来已经很好了。至于他们的仇……”

四年前，徐居附近发生那么大的事，虽然高层封锁了消息，没有的确切的信息传出，但还是流出一些东西，至少人们知道造成那般灾难的存在绝对恐怖。因此，小九才觉得为兄弟们报仇无望。

付神轩看着小九的眼神，哪能不知道他所想为何，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叫他说他已经拜了仇人为师吗？况且现在他还有仇人吗？仇兮，恩兮，情兮，世间谁又能真正理得清。

“哎”，付神轩只是长长一叹，看着小九因如此激动而越发苍白的脸，知道他的心力又是耗了不少，有了辞意，加上又是念家心切，于是道：“小九，你现在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说说兄弟间的话。你不用再多说，我也要回家去，不知母亲如何了？”

小九听付神轩的意思要走，刚要开口挽留，但听到他说却是还没有回过家，便也不再多言，何况他现在真的想睡觉了。

“三少，你替我送送老大”

“我去，我去……”

“你给老子滚去躺着！”小九陡然一声大喝，喝完便睡了过去。

刀疤看着九哥狠狠剜自己的那一眼，一个哆嗦，不敢再多说，弱弱地应了声“哦”，转身欲去，不料又是“啊……”的一声惨叫，却是笑三少走时在他伤口上踹了一脚。

出得门来，付神轩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知道？”

笑三少略微一愣，随即了然，淡淡笑道：“等九哥醒了，他会处理，这段时间我会好发保护他的。”

付神轩也笑了，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人，也十分相信笑三少，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不用送了，做好你的事，如果有什么事，就到我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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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下来，家家灯火摇曳，饭香阵阵，合家欢声，绕梁腾腾。

但却也有这么一座小独院黑灯瞎火，幽寂静灭，大门关在里面的不是暖和的被子，香喷的饭菜，而是层层清冷的灰尘，显然早已没有了人烟。

这是一座靠近西城主干道的小独院，大门上沾满灰尘的门牌上写着“付宅”，墨迹已经很淡了。

“啪”，水滴在地上的声音，但却不是水，因为这是付神轩的眼泪。

付神轩从小九处出来后，天差不多已经黑了，也不多做浏览，迅急寻回家中，一路上闻着两旁传来的饭香，脑海中浮现在出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双眼望着门外，等待自己的画面。

然而，回到家中，没有灯光，没有饭菜，更没有母亲，只有灰尘，只有冷。看着这一切，虽然很是伤心，但他心中希望母亲只是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