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四十一（1/2）

四十一

栗原锦义雄在山本津田的办公室，把自己的分析，讲给山口和松井菊园。

栗原锦义雄：“苏军伞降小分队的中心人物，就是这个大鼻子，其他人只是护送者，按照中共地下组织保密工作的规定，护送者有可能也不知道被护送者的职业和任务，但从这几个护送者的表现上看，他们知道这个大鼻子的职业和任务，他们反审讯的能力有限，所以采取一言不发的方式对抗审讯。共党干部中有软骨头，但这几个人是军人，强攻难取，我想，也不必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留着他们配合我的下一步计划。”他成竹在胸，没有自负的表情。

松井菊园站在桌前恭敬地问：“栗原课长的谋略，在下十分钦佩，不知这次作何打算。”

“要想攻克苏军小分队的最高机密，我们必须避开外围直取中心，针对这个大鼻子展开工作。”栗原锦义雄说，“他的身份有三种可能，一是苏联共产国际派出的特派员，根据共产国际的新任务，派去延安指导工作；二是苏联专家，但绝不会是经济专家，延安的农业经济不需要，他只能是军事专家，这是延安急需的，会是哪方面的军事专家呢？这个一试便知。”

栗原锦义雄有了从幕后走向前台的考虑。

塔利斯杰夫和护卫队员们，被关在宪兵队的牢房里，地上铺着稻草，大家靠墙坐着躺着。马桂花在对面的牢房，互相之间都能看见。

梁东山靠墙而坐说道：“怎么样，我说的对吧，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他小鬼子再滑道，也没法分析咱。”

庄世贵浑身血迹：“这小鬼子打完咱又给治伤，不太正常，防备他们又耍什么花招。”

鲁达飞头缠绷带：“随他怎么耍，咱就是一问三不知。”

梁东山：“错，你连说三个不知道，他就知道你，是知道不说。我是一个字儿都不给他，让他没啥可分析的。”

邢力士脸带鞭痕、褚守业衣衫褴褛只剩半条裤腿，两人点头赞成：“对，一个字都不露。”

隐隐听见外面走廊里人声嘈杂。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聚会怎么啦，我们开party过生日也不行吗？”

哗啦！走廊的大铁门打开了，宪兵推进来七八个学生，许多人身上都沾着灰土，好像经过一场厮打，他们被一股脑塞进塔利斯杰夫他们这个牢房。

几个学生还在跟宪兵队长理论：“谁家的王法不许聚会，我们在自己的校园里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你们，攻击大东亚共荣，宣传抗日思想，还敢殴打执行公务的宪兵，有亲共倾向，不说出幕后指使，谁都别想出去！”宪兵队长说完，转身走了，大铁门咣铛被锁上。

庄世贵对梁东山说：“看来是些进步学生啊，勇气可嘉。”

一个年龄稍长的学生脱下学生服，抖落上面的尘土说：“同学们，我决定罢课了，这个学上不上没啥意思，出去以后去延安，那才是真正抗日的地方。”

“梁超，我也去！”“我也去！”“我也去！”几个学生跟着响应。

“哈哈，你们就算了吧，一会儿你们爹妈就来保你们回去了，对你们严加管束。”梁超往脑后捋了捋头发说。

“我不走，陪你一块儿，咱到啥时候都得站在一起！呵呵，在这里过夜，才像真正的革命者。”

梁东山坐在草垫子上忍不住哼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梁超甩了一下额前的长发问。

“不是在这里过一夜就能成为革命者的。”梁东山说。

“你是谁，怎么这么瘆人呢？”那个同学问。

“小鬼子都怕我，因为我就是革命者。”梁东山仰着脸，得意地看着他们。

“跑江湖的，装什么革命者，革命俩字会写吗？我们可不好骗！”梁超把衣服一抡搭在肩上。

“骗你干什么，我们都是革命者，战斗的无产阶级。”梁东山脖子一更。

“都经过严刑拷打了，像！”同学们投以敬佩的眼神。

梁超走到梁东山身边蹲下，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睛：“请问大侠贵姓，哪里人氏？”

梁东山说：“大侠不敢当，五百年前咱是一家，山东潍坊姓梁。”

“因何被抓进来？”梁超干脆就地坐下，攀谈起来。同学们也围过来，席地而坐。

“一言难尽，同学们，呵呵。”梁东山不想多说。

“有难言之隐，不问了。”梁超说。

塔利斯杰夫隔着栅栏对马桂花说：“小马，我昨天多套了一件外裤，脱给你穿吧。”

马桂花笑着说：“托尔斯泰同志，我要是穿上你的裤子，就可以上台演魔术了。”

“她也是你们一起的？”梁超问。

“是，小鬼子很流氓啊。”梁东山说。

梁超对一个同学说：“栓子，把你的裤子给那位姐姐，你俩的身材差不多。”

“行。”那个同学答应着，“既然是革命者，我们什么都可以贡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