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七十八（1/3）

七十八

东江县城内。

栗原锦义雄逃离延安后所发生的一切，他自然无从知晓。

他在宪兵队长办公室，向松井菊园讲到“樱花”，还在为她的演技赞叹不已。

松井菊园说：“樱花”的名字我早有耳闻，特高课的间谍之花，我把氰化钾带给她的时候，是放在指定地点，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栗原锦义雄说：“你看看中国京剧里的女将军，就知道她长什么样了，不光漂亮，那一招一式让你忍不住为她叫好，你看了之后，一定会喜欢上京剧的。”

松井菊园笑着说：“我还是更喜欢我们日本的歌舞伎，温柔得像一团棉花。”

“呦西，你不会是去了富士山会馆吧。”栗原锦义雄笑着问。

“哪里，我要是去找军妓，也不能不拉上栗原君一起去，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个处男吧。”松井菊园说。

“在我心里，只想遇见一个让我一见钟情的女人，遗憾的是至今没有遇见。”

“哈尔滨的姑娘长得好看，你不妨在那里为自己物色一个，像你这样的年龄和级别，找一个满洲国的皇亲国戚，贵族千金或者大家闺秀，都不是问题。”松井菊园羡慕地说。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这次回去我就考虑考虑。松井君，我该走啦。”

“你不是要看姐姐吗？我送你到东门外。”松井菊园说。

阳光很强烈，路边的树木枝繁叶茂，树叶在微风中摆动。

两人漫步而行，边走边聊。

一辆跨斗摩托跟在他们身后，对面而来的日本军人都主动给他们敬礼，偶有日本妇女穿着和服木屐从身边经过，也会停下来给他们鞠躬。

整个县城恢复得很快，街边的门市也都开张营业了，家家门上都插着日本国旗。

“以后栗原君有什么好事，不要忘记我，跟着你做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而且成功率高，提职也快。这次你带回来的图纸，经军部有关专家研究，尤其是无后坐力炮的设计图，对提高我军战力具有很高价值。”松井菊园说。

“是啊，军部给了我们很高的评价和荣誉，回来以后我有所感悟：中国战场是个大熔炉，好钢可以在这里淬炼，而那些废物，也是可以来这里镀金的。唉，我们太年轻啊，只知道拼命。”栗原锦义雄说。

“栗原君请放心，我会把工作做好，一定不让你失望！”松井菊园立定，鞠躬说。

“松井君，我相信你。”栗原锦义雄拍了拍他的肩头，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东城门外。

栗原锦义雄完成了此行推荐宪兵队长的任务，与松井菊园做最后的话别。

松井菊园对他说：“栗原君，此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

栗原锦义雄笑着说：“松井君，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你将是这座县城新的主人。”

松井菊园惊喜地问：“栗原君何以如此肯定。”

栗原锦义雄伸手划了一下整个县城：“这是个金盆，没有人会在这里洗手，只有人在这里捞金，所以，小林汴池和谷田守一都将摔倒在这里。松井君，我希望你往远处看，做一个清廉的好官。”

“属下谨记栗原君教诲。”松井菊园俯首而立。

“那我走了。”栗原锦义雄说。

松井菊园朝身后一招手，摩托车开过来，跨斗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用绳子捆在车上。

“这是什么？”栗原锦义雄问。

“是我给姐姐一家准备的，请你带给他们，拜托了！”松井菊园说。

“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栗原锦义雄说。

“不要提钱，这是我对姐姐一家的一点心意。”

“好吧，你多保重！”栗原锦义雄不再推辞。

“期盼早日相见，栗原君，一路顺风！”

垦荒团的生活环境没有什么变化。几幢带小院的日式民居，家家院里晒着被子，衣物，狭小的“街道”也很整洁。

栗原锦义雄推开院门喊道：“姐姐，姐夫，我回来了！”士兵帮着他将礼盒搬进来，放在门廊下，然后到门外等他。小院里红砖铺地，两颗沙果树果实累累，树下一方小桌，几个小板凳。

栗原锦义雄摘下帽子，随手挂在树杈上。

“舅舅！”五通由枝子打开拉门，高兴地跑出来，拉着栗原锦义雄的手。她穿着白色海军衫，深蓝色短裙，短发上扎着蝴蝶结，个头似乎也比半年前长高了。

“哥！”美惠子穿着和服，端着一盆清水出来，放在台阶上，从墙上摘下马尾拂尘，把栗原锦义雄拉到院子里，抽打他身上的灰尘。盘起的头发上别着洪立晨给她的漂亮发卡，细细的双眉，笑盈盈的双眼，白皙的面庞透着少女的妩媚。

“让我来。”由枝子要过拂尘，双手握住，给舅舅抽灰。

栗原锦义雄说，“我自己来，把你们的礼物拿进去吧。”他一边抽灰一边问，“姐姐姐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