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八十四（2/2）

这回玩大了，2200名帝国士兵玉碎，日本军部大为光火，局部战斗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不能容忍，责任完全在于守备司令的无能。

谷田守一作为夏季攻势的第一责任人，自知难逃一死，当晚在驿馆内剖腹自尽。

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将不得不亲自前往东江处置事态。行前，他召见栗原锦义雄，询问东江的实际情况，栗原锦义雄向他做了具有一定深度的详细介绍。

栗原锦义雄陪同山田乙三低调抵达东江县城。

一连两天，山田乙三都在听各县守备大队长的汇报，他在暗中考察，遴选新的东江守备司令的合适人选。

在为司令官准备好的官邸，栗原锦义雄用东江宪兵队长松井菊园提供的详实资料，历数了小林汴池和谷田守一种种贪污行为，气得山田乙三火冒三丈：“八嘎！”他狠狠地摔碎一个茶杯，“如此严重的罪行，你们特高课为什么隐瞒不报！为什么眼看着他们自甘堕落，葬送我东方马其诺防线！”

栗原锦义雄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将军，属下深感愧疚。东江县十几年来，在我大日本帝国治下，物丰民富，驻军司令官与上层高官多有钱物往来，特高课以军事情报为主业，不便插手军内贪腐和职务侵占案件。宪兵队对军内贪腐有监察惩办之责，但毕竟人微言轻，也不敢举报上司，这份材料是我根据宪兵队提供的材料归纳整理的，笔笔有据可查，此次若非查办渎职，我也不会做这样的整理。”

山田乙三火气难消，解开军装上衣纽扣，面带怒容，来回踱步。

“将军阁下，若无其他事情，属下告退。”栗原锦义雄说。

司令官没有说话，他站在天皇画像前望着天皇，在考虑问题。

栗原锦义雄自行退下。

官邸警戒规格极高，岗哨林立。

栗原锦义雄走下门前台阶，远远看见大门外，松井菊园在向他招手。

两人相对而立，互致问候。

“栗原君，请跟我来。”松井菊园引导栗原锦义雄，往僻静的巷子里走去。

这是一户毗邻宪兵队的深宅大院，清一色中式园林建筑，假山喷泉，松柏青青，此刻显得十分冷清。它曾经是小林汴池的住处，他已被松井菊园奉命押进大牢。

院内停放着一辆日军卡车，松井菊园掀开车尾篷布，爬上去，打开一只木箱，用带着白手套的两个手指，捏出一块金砖，又打开一只箱子，抓起一把珠宝首饰，从另一只箱子里，拎出一个宋代青瓷花瓶：“黄金珠宝，古董字画，谷田守一的副官想吞了这批财宝，抓捕时，饮弹自尽了。我想他是为了保住更多的秘密。”

松井菊园跳下车，请栗原锦义雄走进客厅。

地上放着两只炮弹箱，打开来，金光闪闪：“大黄鱼，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黄金。栗原君，我要把这份大礼送给你。”

栗原锦义雄拿起一块金砖掂了掂，笑着放了回去：“松井君，欲壑难填，千万不要开这样的头。”他盖好箱子，毫不犹豫地说，“集中展示，让司令官阁下看一看，在这样厚重的利益面前，你松井菊园没有一丝心动，这个东江就是你的了。你将是关东军最年轻的将军！”

“栗原君，多谢你无私的指点！”松井菊园立正鞠躬。

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听完栗原锦义雄的汇报，并在松井菊园的引领下来到这间客厅，目睹了这批金银财宝之后，很是震惊。

他没有说话。此时的沉默，代表着不平静的内心思衬和考量。他打量着这间装修考究的房子和窗外的景色，以对居住环境的兴趣，来转移身边人对重点事物的关注，掩饰他的内心活动。

末了，山田乙三只说了四个字：“整体移交。”

山田乙三的副官在扣押物品移交书上签了字。

松井菊园收起签字文件，看着士兵搬走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内心颇感惋惜，但为了前途，放手就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