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墓地之行（1/2）

罗艳语的母亲患有严重的肾衰竭，但无钱换肾，只能一天天地在医院里维持着。当躺在市人民医院里的母亲得知自己女儿的死讯时，立刻就彻底崩溃了。护士们把她一直推到重症监护室，立即展开抢救。祸不单行啊，与女儿竟然死在了同一天里。罗艳语的两个姐姐和姐夫们处理了母女俩的后事，由于公安局要求，所以罗艳语没有火化，而是被埋在了郊区的一个小山坡上，和母亲一起安息在了一片圣土。整整一个星期，贺市长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乔向阳依然被公安局软禁着，依然没有提起那份邮件。葬礼的那天，乔向阳没有前去送行，他觉得他没有任何资格，反而使自己更加蒙羞。但是这个早上，太阳刚刚升起的早上，乔向阳提出到罗艳语墓地吊念的请求。队长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是一块绝对清净的土地，虽然没有靠着清清的溪水，或者宽宽的河流，但是鸟语花香足以让人心驰神往。这儿没有庄家，也没有赶着羊群的牧羊人，所以更没有从羊屁眼里滑落出的洒满坡的黑色的像药丸一样的颗粒。算是一个很干净的地方。这春末的季节，野花早已盛开，招摇着每一个来到小山坡的人儿。

一辆面包警车停在离山坡不远的小路上。两个便衣一左一右地跟着乔向阳。

乔向阳看着石碑上罗艳语的名字，他本来不想哭的，因为在乔向阳的心里，罗艳语简直就是找死。他想起了罗艳语曾经在枕边搂着他说的话，“向阳，你不要对自己太刻薄了，往死里要求自己，我不求你升多大官，不求你捞多少钱，也不求你给我买车买房，咱们租着房子坐公交我也乐意，我也不会责怪你。顺其自然，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我真的不想看见你整天老是一个忧郁美男的样子。如果达芬奇还活着，也许你还可以为大师做一次模特，可是毕竟达芬奇不在了……”

乔向阳还是哭了，哭得像个女孩子，泪水沾满了双手。站在一旁的两个警察也被感染了悲伤的情绪，湿润了眼眶。

乔向阳到现在才突然觉得罗艳语简直就是当今社会的极品，脸蛋漂亮，身材也好，皮肤白皙，人见人爱。这样一个有着优越的先天条件的女孩子，竟然还保持着一颗善良纯朴之心。

乔向阳在悲伤的痛哭中，暗暗地给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清醒的决定。

乔向阳擦干了泪水走下小山坡，回头看了看，走到面包警车的跟前，推开后面的车门，上了车，再把门关上。那两个依然被感染得沉浸在悲痛中的警察慢慢得走下山坡，向着警车走来。乔向阳一看车钥匙还插在点火开关上，心中便咯噔一下生了变故。乔向阳从后座爬到了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嗖的一下开跑了。这两个警察一下子从悲伤的幻想中彻底清醒了过来，但是一切都晚了。

现在乔向阳的心里充满了绝望，他梦想中的辉煌的仕途肯定是看不到了，自己的未婚妻被人谋杀，那早已死去的双亲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呢？除了一点点对过去那并不美好的怀念。乔向阳什么都没有了。往往就是这样，当一个人陷入绝望的时候，另一个希望就会燃起，前提是你没有去选择自杀。乔向阳在石碑前给自己的做的决定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凶手，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些瞻前顾后的警察在这一个星期里究竟做了多少实质性的工作。他一想起秀伟小区连连发生的入室盗窃案，他的心里就产生了警察无用论。

两个警察在山路和公路的交界处看到了面包警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去查看，车里空无一人，车钥匙还插在点火开关上。

靠着公路三三两两地住着几户人家，虽然房子不大，但显然是新修的，现在农村的房子也老想修到街道上来，尽想着有一天开个铺面或者收租子。就算都捞不着，这修在公路边上的总要值钱一些的。

在一条宽宽的街道尽头的一个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这个人身穿一身黑色的西服，穿着蓝条格的衬衣，打着紫红色的领带，失魂落魄却又带着一股自信。一双穿着休闲皮鞋的大脚稳稳地立在院子中央。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乔向阳！

“小伙子，你找谁呢？”一个大妈走出门来问道。

“大娘，我想借……”

“借钱是吧？没有没有，快走快走，这年头像你们这种人多了，年纪轻轻的不想干活，穿得风风liu流的开口就要。”老大妈提起一把大扫帚就轰他。

乔向阳闪转腾挪，连忙招架。

“老伴，你干嘛呢？干嘛呢？快快快停下。”一个老大爷出来了。

“干嘛呢？！我在撵这个不要脸的出去。”

“你可别伤着好人。”

“好人？你能看出他是好人？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你快停下，这我还看不出来吗？”

“你能看得出来？你别在我跟前装，你整天给人家看风水算命，连你自己都说你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说那都是你自己预先设计好的……叫什么……圈子……圈套……”

“嗨！哪有打着领带要钱的？他要了也是要还的嘛！”

“是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