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章 镜 辞旧迎新（2/4）

定，他反复问自己："如果翠芸要我带她走，我能做到吗？我可以对不起自己的哥哥吗？"

在一次次自问、一次次无解中，出租车已经停在阳谷银行外。

当司机催促了三声之后，武松才清醒过来，慌忙结了账、下了车。

站在门口，他甚至不敢迈步，可是翠芸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

翠芸：你打算堵在门口，不让别人进吗？

翠芸严肃的话语让武松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急忙闪身请身后的老太太进来，这才灰溜溜地跟着翠芸向里走去。

银行人员正恭敬等待着他们，见两人接近，立刻为他们引路。

武松和翠芸坐电梯没有往下走，却是往上走。那是一百层，是阳谷银行特意租下的楼层，也是银行最保险之处。

桑迪内斯蒂的规矩，蓝区中越接近白区的楼层，越是警方重点保护的楼层。且不说这里高科技的安保措施，即便有事，一分钟之内特警便会赶到，迅速封锁现场。

当然，这第一百层不仅有保险柜，还有贵宾室，而所谓的贵宾，就是在保险柜里存放贵重物品的宾客。

每位这样的宾客，每次来取放查看物品时，都可以与同行者在封闭式豪华居室里休息一小时，室内的餐饮机器可随时送上各种酒水与小点心。

当然，这些费用已经计算在高额存储费中，银行绝不会吃亏。

工作人员就将他们引导入这样的一间贵宾室中，核对了翠芸的指纹、眼纹，工作人员便从屋中退出。

很快，随着一面墙壁打开，翠芸专用保险箱便从传送带中来到他们眼前。

翠芸并不急着打开保险箱，她盯着武松提出了一个问题："武松，你到底爱不爱我？"

武松：（慌张）我……我，你是我嫂子，我当然爱你。

翠芸：（怒）我没有问你爱不爱你的嫂子，我是问你爱不爱我翠芸。

武松：（更慌张）我，我，我不敢……

翠芸：（脸色变为嘲笑）不敢，就是说你爱，只是不能爱，是吗？

武松：我……我……

翠芸：（厉声）不用解释了，其实你在撒谎，你不是不敢爱，你是不爱！！！

武松：（被激怒）不是，我只是不能爱！

翠芸：是吗？那我问你，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为了自己的信仰离开她吗？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为了自己的兄弟放弃她吗？你爱的只是你的信仰、你的兄弟！！再说，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看到我跟恩特关系密切，都一言不发吗？

武松：我……我……我哥哥都没说什么……

翠芸：你哥哥跟恩特很熟，他了解恩特，才会信任我们。你知道恩特是什么人吗？你怎么可能看见我跟陌生男子在一起，而一忍再忍？如果你武松是爱我的，你会这么做吗？

武松：我……（忽然明白过来）你跟恩特是演戏给我看？

翠芸：不，演戏的是我，不是恩特，他是被迫配合我。在炒菜方面，恩特是你哥哥的徒弟，在酿酒方面，恩特是我的师父。而且，这几年来，你逢年过节没有一次回家，你哥哥想你，有个弟弟却跟没有一样。而恩特就像我们的弟弟，把我们当作他的哥哥和嫂子。可以说，恩特就是你在你哥哥那里的替身。他不但对我们有情有义，还为了扩大"武家一品香"规模到处联络，我们被绑架那一天，他就是带我去"狮子楼"，与那里的老板谈联合经营的事情。

武松：（低头羞愧）原来如此，对不起，嫂子，这些年，我，我是不敢回来。

翠芸：你不敢回来，还是不敢面对我们？武松，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翠芸吗？我承认，在你最初离开的几年里，我赌气才嫁给你哥哥。但只要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就会哭成一个泪人，又不愿让别人知道。不过，你哥哥真的对我很好，比你对我好！！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也许我爱的人曾给过我一时的快乐！但最后能陪伴我白头到老的，只有那个爱我的人。武松，我正式通知你，我是你嫂子，我不爱你了！！！我知道案子破了，你要回首都了，你要继续去当你的英雄。嫂子没有别的给你，这箱子里的东西我还给你！

翠芸说完，就独自走向门口。快要出门的刹那，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最后叮嘱了一句："武松，逢年过节还是回家来吧，你哥哥想你！"

听着电动门关闭的声音，武松不由愕然。

当翠芸宣布不再爱他时，他心中似乎放松了一半，但另一半却被狠狠揪紧。他蹒跚着脚步，那擒敌无数都不曾颤抖的双手，哆嗦着伸向保险箱，仿佛即将拆卸不容半点失误的炸药。

当他缓缓打开箱盖，瞳孔中映入的是一件外衣，正是他从军那天为翠芸披上、又被翠芸丢弃的外衣。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滴落外衣之上，武松知道，那不是宋江的水滴功，而是自己不争气的泪水。

他喃喃说："谢谢，谢谢你，翠芸，谢谢你……爱过我……"

武松不久便要回首都去汇报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