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回（1/4）

第3回(补发)

龙爷爷训示报父仇立誓言定诛杀父贼话说龙麒打小就爱听说书人的评书，一有空闲，就到双城堡的两家书馆听书，因为没有钱，就借放牛的机会，砍两捆柴给书馆，或者散场后，帮助清扫卫生，书馆的老板和伙计都挺喜欢他，他也成了书馆里最小的书迷。

龙麒最爱听《白眉大侠》，而这套评书的主人公，绰号“山西雁子”的白大侠徐良是他最崇拜的英雄，又因为他的眉毛也挺长，立志长大后自己也能成为“白眉大侠”似的侠客。徐良的山西腔调的口头禅“王八溜啾啾的”以及数落对手的滑稽山西腔调，也学的维妙维肖。今儿，他的这一套派上了用场，连围观看热闹的中国人都以为他真的是是“老西子”，这是哈尔滨老一辈人对山西人的戏称。

伪滿时期的伪警察穿一身黑警服，依仗日本人主子，为非作歹，欺压自己的同胞，百姓恨之入骨，称他们为“黑狗子”。

龙麒他们前脚走，三个黑狗子后脚就到了，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开了。三个“黑狗子”一边雇了一辆四轮洋马车，将受伤的日本人抬到车上，一边向附近的人询问事情发生的原因与经过。有位似乎跟这几个伪警察有点熟悉的人告知是由于这三个日本人亵渎、侮辱中国女青年，激怒一位路过的中国男青年，方狠狠地教训了他们。

“老总，你知道这个中国男青年是谁吗？他就是去年戏惩‘新舞台’大戏院恶老板、戏霸‘麻脸狼’和他的把兄弟恶警‘王八头’，又带着江上军学员班冲击香坊派出所时，一人独斗并生檎恶警‘眼镜蛇’的好汉‘黑龙侠’！”

这个人特意讲出这个中国男青年就是“黑龙侠”，且声音还很大。他似乎是在故意讲给这三个黑狗子听，其意是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放乖一点。

三个“黑狗子”中一个胖警察，在抬那个长的像猪头模样的鬼子时，不小心，让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向前摔去，一下子扑到那个长的像猪头模样的日本人身上，右手不偏不倚正好砸向受伤的左眼，这个日本人顿时像被宰猪的屠夫狠狠地捅了一刀，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也许，是猛然间听到这个人讲到“黑龙侠”的名号时，这个胖警察吓的一惊，或者是不小心绊了个跟斗，却是故意让手砸中猪头模样的受伤的鬼子眼晴的。如果是前者，那是这个人敲打的有了点效果，如果是后者，那是说明在众多伪警察中，也有对日本人所作所为不滿者，他们虽然为日本人当差办事，却或多或少还存有点身为中国人的良心。

龙麒狠狠地教训三个亵渎中国女青年的东洋小日本后，登上一辆四轮洋马车迅速离开了圣·依维尔教堂广场。

当——！当——！当——！时钟指向九点整，教堂的钟声响了，依然在教堂广场的俄国人，还有随俄国人一起信奉东正教的中国人，一起面向教堂画十字，虔诚地祈祷，刚才还人来人往，喧哗的广场，顿时肃静下来。

祈祷完毕后，一位亲眼目睹刚才发生的事情的俄国老太太，用熟练的中国话对陪同她一块来的中国人保姆说：“中国人、日本人、俄国人，都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的精灵，都是上帝的子民，本应友好相处，为什么彼此之间会有如此大的仇恨，非要作如此殊死般地博斗不可？愿上帝饶恕这些罪人吧！”说完，在中国保姆的搀扶下向一辆豪华的四轮洋马车走去，一边走，一边虔诚地又画开了十字。

刚刚发生在老教堂广场的这场日本人和中国人之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风波，就像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巷尾发生过的类似的风波一样，似乎是结束了，一切又归于平静。然而，占领者和反占领者之间抗争；人和披着人皮的东洋魔鬼之间抗争的潜流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也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人们的耳边响起：唯有一直到将这些东洋魔鬼统统赶出这座城市！赶回他们所在的大洋彼岸的弹丸小岛，这种抗争才会停止！

当天晚上，龙麒回到教堂旁的小屋，他的爷爷到这里作客没有走，他老人家要在这里住一夜，跟老同乡，也是老邻居赵老爷子好好聊聊山东章丘老家的事儿。

赵老爷子一个月前从章丘来到哈尔滨投奔龙麒的爷爷，在龙麒的干爹宋帆的引荐下，到教堂附近的一家经营中草药、山野土特产的贸易货栈当伙计，这间小屋是贸易货栈老板帮助租的，虽说是只有八、九平方米，不过，对于暂时只是一个人来哈尔滨的赵老爷子足够用的了。

龙麒一进屋，就见爷爷跟赵老爷子一块喝酒，赵老爷子正有声有色地讲述他见到的、白天发生在教堂门口一位蒙面中国青年怒惩三个东洋小日本色狼的事，还说，那位中国青年就是人们念叨的、专门跟恶人作对的“黑龙侠”。

龙麒的爷爷龙鼎瞧了瞧刚刚回来的龙麒，冲他说了声：“龙儿，你回来了？你赵爷正在叨咕白天发生在教堂广场发生的痛打日本人的事儿，你要是有空，是不是坐下来也听听？”说完，冲龙麒挤挤眼，轻甩甩头。

其实，龙鼎听他的这位老同乡赵老爷子念叨这挡子事，他就猜的是自己的孙子龙麒干的，只是假装不知罢了，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