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回（2/4）

经、身穿黑色长袍、胸前掛着耶苏受难图案的小十字架的俄国人神父，让这座教堂显得格外的庄重和神秘。

小龙麒看到这些修女和神父，还有从身边走过的俄国人，就虔诚地停下脚步画十字，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在双城堡的街面上，他也偶而遇到过一、两个俄国人神父和其他的俄国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俄国人。

圣·索菲亚教堂內外几乎都是俄国人，好像这一小片地方就是他们这些有着黄头发、蓝眼睛、高鼻子的俄国人的地盘似的。

小龙麒随干爹宋帆离开索菲亚教堂后，拐了几个弯，来到商业最繁华的中央大街，龙麒也曾经来过这里，那时，他是跟爷爷、父亲来过，因岁数小，没留下什么印象。

据有关哈尔滨地方志史料曰：中央大街始建于1898年，因商铺大多是中国人开的，初称中国大街，1925年改称为中央大街。

原中央大街只不过是一条乡村常见的泥泞土路，街两旁都是破烂不堪的草房和板房，凸凹不平的路面印满了横七竖八的车辙，有几处外文路牌指向苍茫的松花江。这里本无路，追根溯源，原是千百年的古江道。

1898年中东铁路刚开始修建时，这个路段还是一块令人头痛的翻浆地，年年修，年年翻浆。每逢春夏季，四轮马车和早期的出租汽车行驶在这段路面上，就如同行驶在海绵上，稍不留神，车轮就会陷进去，半天都动弹不得。

后来，一位会在梅花桩上练武术的武林中人，出了个奇招，也是笨招儿，将数千根一米长的木桩，一头削尖，一根一根、一排一排钉入土层中，上面再敷黄沙、砌面包石，彻底解决了翻浆，为中央大街后来发展为繁华的商业街打下坚实的根基。

这条街上铺的石头像俄式长面包，故称面包石，据说整条街铺有87万块之多。

在中央大街上，小龙麒走在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用面包石铺的石头大马路，还有路的两旁林立的商铺、异国风味的铺面装饰与广告牌匾，令他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他一会指着一家商铺牌匾上的俄文问宋老板怎么念，一会指着广告板上写的日文问宋老板是啥意思，宋老板耐心地一一告诉他。此时此刻，在龙麒心目中，他刚刚认的这个干爹，不仅能干、心善，学问也高，这些七扭八歪、勾勾拐拐的外国字，不但个个都认得，还都能翻译过来，抽空自己一定要好好眼干爹学学这些外国字，还得会说。

巴哒！巴哒！巴哒！小龙麒身后传来清脆的、富有节奏感的马蹄踏石头道板特有的声响。他回头一看，只见一辆有着优美的曲线、造型奇巧、装饰精美的欧式四轮客用洋马车，从他俩的身边慢悠悠地走过去。车上坐着一对着装华丽的俄国中年夫妇，赶车的马车夫也是俄国人。驾辕的是一匹棗红色的、皮毛油亮光滑的高头枣红大洋马，马蹄子足有半个脸盆那么大，镶的鉄马掌也足有一栺厚，敲打在面包石块铺的大街上，发出有节奏地哒哒的声响，就好似在弹奏一曲另类的马路交响乐。

“好漂亮的一辆洋马车呀！本来我还以为我们双城堡那几辆四轮客用四轮洋马车就挺漂亮，可和这辆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没法儿比。干爹，不怕您笑话，我长这么大，在双城堡，看见的也只是双城堡那巴掌大小的地方，就好似井里的蛤蟆，自以为双城堡就挺不错了，其实，我只看见双城堡顶上那一片天，当真是太可笑了。”龙麒指着这辆洋马车，带有点自潮地口气对宋老板说道。

“龙娃，这种洋马车是正宗的欧式四轮客运马车，属豪华型的，有钱的人才能坐得起。这种车，有的是直接从俄国运来的，有的则是在哈尔滨由俄国人工匠造出来的。至于，你在双城堡看到的那种洋马车与在哈尔滨街头见到的大量的洋马车，则是咱们中国人仿制的，比这种洋马车简单多了，造价也便宜多了。”宋老板回应道。

接着又有几辆这种豪华型四抡洋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有敞蓬式的，也有镶玻璃的厢式的。这些洋马车与街道两旁欧式风格的建筑装饰，还有满大街操着不同语言的、衣服式样各异的西洋人，构成一道奇特的异国风味的风景线。

哈尓滨实在是太漂亮！太洋气了！小龙麒的眼睛就好似《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太观园———眼花缭乱，似乎什么都是那么新鲜的，什么都是那么漂亮的，把眼睛都看直了。

当小龙麒跟他刚认的干爹宋帆在中央大街正兴致勃勃地观看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上的景色时，笛——！笛——！笛——！突然，一种怪怪的声音在小龙麒身后传来，还没等他回头看是怎么回事儿，宋老板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只见一辆像乡下小叭叭房的黑色的怪物从身旁一闪而过，这时，他才看清这个怪物底下有四个轮子，屁股后面还冒着黑烟，怪怪的声音就是从这个东西的里面传出来的。

宋老板用手指了指这个东西，对他说：“这是出租小汽车。”

这是小龙麒第一次见到哈尔滨街面上的出租小汽车。

据有关哈尔滨地方志史料曰：1903年，不足10辆的营业小汽车出现在哈尔滨这座洋溢着异国风情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