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磨剑开刃 第17节 冷屁股案（1/3）

17冷屁股案

1939年春季，谢宏昌协助平镇乡政府完成了第三次抗日捐款。谢宏昌明显感觉到，这种战争捐款一次比一次难以征收了。平镇乡就是现在的江口区，如今管辖着四个乡和一个江口镇。

不久之后，谢宏昌又接到了两桩烫手的公干。此时，谢宏昌依旧挂着两县参议员的虚衔，还具体担任平镇乡政府的经济主任和秘书的职务。

顾名思义，经济主任就是为本级政府解决各类经济事宜的，包括收税、征粮以及乡间各类经济纠纷等。而谢宏昌兼任的秘书一职，就更有意思了。由于乡长肖缨如一直沉湎于打牌、赌博和喝酒，一切政务琐事都推给谢宏昌处理，因此，谢宏昌几乎经济、行政一把抓，俨然成为整个平镇乡的代理乡长。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个代理乡长管辖着相当于现在五个乡的行政区划，顶头上司又那么信任自己，自然大有文章可做。如果是名贪官，自然可以成为一只特大蛀虫。但是，在这狼烟滚滚、国运飘摇的乱世，谢宏昌不但时常忙得焦头烂额，还动不动拿出自家的钱财来垫黑屁股：碰上哪家实在交不起钱粮，为了完成上头交付的任务，他只好从家里拿钱垫上——谢宏昌完全凭着一股热情与信念在做事。

当然，如果这个“代理乡长”真有那么好当，我想，肖缨如这个官场老油条，可能就不会对他那么放权了。把人想得险恶点，肖缨如就是抓住了谢宏昌的性格特点，拿他来做挡箭牌和枪手的。以至于八年抗战、三年内战时期，谢宏昌一直像陀螺一般忙得团团转，并且还忙得那么主动，那么心甘情愿。然而，到了新旧政权交替之际，肖缨如自然早已置身事外，让谢宏昌完完全全地充当了靶子——满身插箭如刺猬、全身透孔如筛子般的活靶子！

这第一桩公干，牵连到两个大家族的纠纷，说起来有些话长。

月溪肖氏大族的族中长老肖刚景之女肖玉佩，容貌姣好，几年前嫁给丰阁龙氏大族的长老龙加云之子龙腾山。小两口一直恩爱甜蜜，且已生下一子。说起来算是门当户对，幸福美满了。

去年秋冬交替的一天，龙腾山在丰阁一位朋友家喝酒聊天，席间，还有几位酒友，都是年龄相差无几、关系融洽的朋友。正喝得来劲，这时，龙磬汉走了进来。龙磬汉也是平日里玩得好的朋友，于是添杯加筷，大伙再次畅饮起来。因为龙磬汉半途插席，在龙腾山的提议下，以龙磬汉迟到为由，罚了龙磬汉好几杯酒。

龙磬汉几杯陡酒下肚之后，满脸红潮，醉意已现，他突然认真地对龙腾山说：“腾山兄，我刚才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你的事，不说出来吧，我们这么好的朋友，让我心里憋得难受，说出来吧，又怕影响你和玉佩嫂的关系。让我实在为难。”龙腾山立即说：“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只要主动说出来，我绝对不怪你。”席间朋友也跟着一起吆喝起哄。

龙磬汉难为情地清了清喉咙说：“唉，只怪我酒后乱性。我从家里出门前已喝了几杯小酒，就糊里糊涂地去你家找你，没想到你没在……嫂子闻声从房内走了出来，我见她标致动人，就讲了一些有意思的话去撩她，想不到嫂子不但不怪我，还故意用火辣辣的眼神来回敬我，我酒壮色胆，就对她动手动脚了……竟然把那事给做了。我真是糊涂，现在想起来非常后悔。本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该把这种事讲出来的，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以后你从哪里打听到了，更觉得我不是个人，这段仇恨就再也解不开了……我现在主动承认，我该死，我认罚。”然后，走下座位，给龙腾山深深施了一个礼，又自罚了一大杯酒。

龙腾山听了，脸色极其难看，把它当真不是，当假也不是：要说是真的吧，哪有通奸了别人妻子主动承认的呢？何况自家妻子平日里规矩端庄，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要说是假的吧，龙磬汉又这么严肃诚恳，也不像是假的。见龙磬汉给自己赔礼道歉时，龙腾山就随便骂了龙磬汉几句。

这时，席间其他朋友自然纷纷打圆场：“磬汉，朋友之间开开玩笑，本来是很正常的，但玩笑开到这个程度有些过份了。到此为止，大家还是继续喝酒吧。”

“龙磬汉，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什么玩笑不好开，偏要拿别人老婆来开玩笑？实在要不得，来，一定要罚你一大碗！”于是，大伙把杯中的冷酒都倒进一个大菜碗里，倒了满满一大碗，推到了龙磬汉面前，硬要他一口喝干。

龙磬汉见状，反而更加认真了，大声叫道：“这碗冷酒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喝：一来，我刚行了房事，立即喝这冷酒是会得阴病的，会出人命啊！二来，我没有开玩笑，不信，我可以说出玉佩嫂身上的特征来，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席间好事之徒立即起哄：“玉佩嫂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征，快说出来！如果说对了，就给你换热酒。”

龙磬汉说：“玉佩嫂人是长得漂亮标致，就是身上肉少骨多，身体寒凉，尤其两瓣屁股格外冷，像冰一样。我的身体现在还没回过火来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惹得众人一片激忿：“龙磬汉，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