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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间处处不太平 第3节 雪原猎获(1/3)
3雪原猎获
第二天是除旧迎新日,就像西方的平安日一样,成年人很少走动,男人们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都会守在家里,享受这难得的阖家团圆、天伦之乐,孩子们却早已无忧无虑、打打闹闹地奔出家门,四处疯玩去了。
因为昨夜操持年关饭起得太早,谢耀宗吃过年关宴之后,又回房睡觉去了。在孩子们一阵阵兴奋无比的吆喝声中,谢耀宗迷迷糊糊地掏出身上的怀表:已是上午十点多了。
谢耀宗推开房门一看,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团团鹅毛大雪。地面上已沉淀了薄薄的一层雪儿,大雪却还在洋洋洒洒地飘逸着,天地间迷蒙一片……难怪孩子们这么兴奋,将他的清梦吵醒了。
说来也巧,如果不是碰到特别异怪的年份,每到春节年关时节,大雪总会如期而至。碰上好年成,有时一连会下十天半月的大雪;冰雪封山个把月的,每十年间总有两三个这样的年头。要不,这座地处江南的大山脉,怎么会叫雪峰山呢?
随着大雪的突然降临,谢耀宗的兴致涌泉出来。他欢快地走下二楼的厢房,立于大院内,任大雪飘落全身,凭欣悦飞越云霄,兴之所致,自然而然地唱起了与冰雪有关的各种歌曲,如:京剧《林冲雪夜上梁山》中的唱段“大雪飘”、周璇的“四季歌”“凤凰于飞”、黄梅戏《六月飘雪》的一些唱段……
谢耀宗那独特的磁性歌喉一展开,立即将大院内外玩耍的孩子们吸引过来,他们团团围住谢耀宗,忘记了玩耍、忘记了嬉戏,入神地听着这位细哥、这位二爷的倾情歌唱;院子里的人也闻声走了出来,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什,站在屋檐下倾听着;院外路过的行人,也情不自禁地停在孝义庐外,然后又身不由己地走进大院,痴迷地听着谢耀宗的“个人演唱会”……
谢耀宗在外从教两年的历练,确实使他的歌声锦上添花、更趋完美了。
谢耀宗忘情地唱着唱着,不知不觉就唱到《苏武牧羊》上来了:
“……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
“转眼北风吹,群雁汉关飞,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帷,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
几分寂寥,十足气节,百般忧患,千缕离情,万般国恨,一时间全都杂乱无章地涌上心头,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流淌下来,一阵热流涌上喉咙,他竟然哽咽无声了……谢耀宗突然发觉自己失态:大年喜庆之际怎么可以无端流泪呢?他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幸好由于迷蒙雪帘的遮掩,多数人看不到他脸上的泪痕。
再也无心歌唱了,谢耀宗像古贤王子猷兴尽而返一样,默默地回到屋檐下,将身上的雪花抖了又抖,然后,索然无味地在大院里徘徊了几个回来,一阵阵发呆,而虞芳的容颜、身影、声息等,不时从脑海深处跳跃到眼帘处。明明知道是幻影,却又那么真实地存在过……情到深处人孤独,百无聊赖难消遣,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大哥聊聊天。
谢耀宗在大院的空坪里忘情唱歌的时候,大哥耀荣也在西侧的房间里默默倾听着。突然听到二弟歌声在悲怆的《苏武牧羊》中嘎然而止,心中不禁暗暗说道:这个二弟啊,心事怎么还这么重呢?本想主动去找二弟聊聊天,又怕打扰了二弟的沉思,只好作罢了。
这时,见二弟满脸深沉地向自己房间走来,正在房间里蹲马步的谢耀耀荣赶紧站直身子,立即给二弟倒了一杯热茶,主动挑起了轻松的话头:“耀宗,两年没见,想不到你的歌喉是欲穷千里,更上层楼,我都听醉了。”
大嫂肖松翠也跟着咐和道:“二弟啊,你侄子本来在房里哭闹着的,突然听到你唱歌,都忘记哭了——实在好听得很。我听过好多名家的唱片,他们其实都没有你唱得好听,你不去当音乐家,真是可了惜了。”
谢耀宗有些羞涩地摇摇头:“我是唱着玩的,你们不笑我就不错了,我都觉得很不意思了。”脸上忧伤的表情消散了些许。
于是,兄弟俩对坐在暖烘烘的火盆里,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闲聊家事,叙说各自的经历,不经意间又谈到了国事,谈到抗战的紧迫,兄弟俩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沉甸甸的话语没说多少,兄弟俩都沉默下来了。
“哥,我们去爷爷那里坐坐吧。”谢耀宗站起身来。于是,兄弟俩往后排老屋走去。
后屋的小天井旁,谢建造抓了一大团雪,把它们捏成一粒粒小丸子,用手指弹射小空坪边的一棵大樟树,随着小雪丸的连续弹出,青翠的樟树叶片片飞落。耀荣兄弟俩轻手轻脚地站在一旁观看,心中叹服不已,却不敢鼓掌,生怕打扰了爷爷的兴致。
一把雪丸弹完,谢建造回头招呼道:“你们兄弟俩这会有空过来?”兄弟俩点点头:“特意来看看爷爷。”
谢建造走到屋檐底下,将满身雪花抖落一地,这时,他那齐肩的头发终于露出半白的本来底色。
祖孙三人走进爷爷宽大的正房中。向氏奶奶欢喜不已,忙不迭地给两位大孙子端茶、递糖果,弄得兄弟俩坐立不安,连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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