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未雨绸缪（1/2）

月黑风高，一场酣畅淋漓的滂沱大雨过后，山林里泛起阵阵泥土的芳香，寂静空旷的山道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群人，他们个个背负着一些简易的劳动工具，腰里挂着形式各异的枪支在一口枯井之处停下了脚步。

“就这了，开始挖！我先下去。”老五自告奋勇地跳了下去，紧接着是一声低俗的骂声，“娘的炮皮，谁家的死狗扔在这里，真他娘的晦气。”

王关东感到恶心地说道:“让你充大尾巴狼，该！”

“去你大爷的，赶紧下来几个把死狗弄出去。”

“你，马蹄子下去。”王关东捂着嘴巴呜呜喳喳道，“让我曰（吐）一会儿。”

“一看五爷都是个处（不懂行），哥几个有泡（尿）吗？给五爷消消毒。”

马蹄子招呼着大家围了上来。

“等会我先出去，敢尿您五爷头上？看五爷不把你们的两球球挤崩。”

老五没有爬出来，死狗先扔了出来，浓烈的腐臭味把兄弟们熏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马蹄子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五爷我服你了，哇！”

老五得意忘形地说道:“跟爷斗，你们还早着呢。”

聂诸葛拿着一个破罗盘在那摆弄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良久才指着一处凹陷的土坑道:“挖吧！就这里了。”

大家取下铁锹挖起来，挖着挖着，但听咚的一声闷响，大家好奇地围了上来，但见老三拿着一个灰色器具问道:“咦！这啥玩意？老二看看。”

这时身边二炮子接过来对着器具口吹了一口气装腔作势地说道:“根据哥们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是那位高官富豪喝酒用的樽。”

老二一听樽，顿时来了劲头，挤过来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朝二炮子腚上来了一脚骂道:“娘的傻种货，这不是夜壶吗？樽？樽你奶奶个腚。”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二炮子无地自容地恨不得地下有个裂缝钻进去。

颜伯卿可没有老四他们那种闲情逸致在那里跟兄弟们瞎掰，他目光炯炯地盯视着山坡下那条水光莹莹的乡间土道，并嘱咐士兵们随时报告他情况，然后裹着自己破旧的黄泥大衣，靠着一棵大柳树鼾声如雷。

一群有些青涩的新兵蛋子，原本想让他讲讲当年的趣闻轶事的，一看这样子均无精打采地抱着枪杆子歪在湿漉漉的草堆里，偶尔有几声散碎的骂声，意思好像是一只癞蛤蟆爬脸上了。

严振西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点上一支香烟，心事重重地抽起来。

“政委，怎么跟夜猫子思春似的想什么呢？”

颜伯卿忽然走过来坐下，夹带着一股烟草味，脚上的烂泥险些溅严振西一脸。

“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严振西扔给颜伯卿一支烟，眼睛出神地望着变幻无常的夜空。

“跟你一样睡不着，刚才打呼噜是确（骗）这几个熊孩子的。”

颜伯卿一脸老奸巨猾的样子。

“他们这些新兵蛋子太可怜了，如果没有战争现在可能都成了有家有室的爷们了？战争呀，把人的念想撕得碎碎的。”

严振西忧郁的眼神里含带着晶莹的泪水，一下子老了很多，就像一头生命将至的老牛，在挂牵着自己的牛犊羔子。

颜伯卿抽着烟，迷着眼睛说道:“人一辈子的追求是啥？以前没有明白，现在有些明白了，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好好陪陪自己的婆娘，种上两亩地，好好过庄稼人的生活。”

“想法很好，可是日本人不干呀！死了多少人算算，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团，六当家死了，七当家也死了，你们还是原来的豫七狼吗？妈个x的小鬼子。”

严振西低声哭泣起来，泪水鼻涕混夹在一起滴流在地上。

颜伯卿一把提起衣领，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明确地告诉你，豫七狼不是仅仅仅仅七个人，而是一支队伍，一种精神。”

两人的对话惊醒了熟睡之中的士兵们，大家好奇懵懂地瞅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老子再次给你们这些生瓜蛋子说一下，豫七狼不是七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不怕死的中国人。”

颜伯卿甩手而去消失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紧接着是一阵呜咽之声。

五十里之外，一处破落的村庄里，熊熊烈火燃亮了黑漆漆的天，武泽田端坐在一间旧房屋内，微弱的汽油灯下，武泽田伏案图画着坐标。

这时通讯兵跑过来报道:“师团长，内山英总司令急电。”

“念！”

武泽田头也不抬，一副很专注的样子。

“武泽君，你的建议我已同意，速办。”

“呦喜！内山英的确是一个英明的军事长官，他的抉择将会刻在大日本的历史上。”武泽田有些欣喜若狂的感觉，他扔掉手里的铅笔命令道，“立刻命令部队向道口集结。”

道口行军山门口处，佳木南命令士兵将雷管炸药全部安置在实验室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