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照面，惊闻（1/2）

樊阳工行信贷部门被内部清查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整座城市。

银行系统的霸道作风，身处平民阶层的可能感触不深，最多也就是看着大排长龙而银行柜台里明明都是人，却硬是只开单个窗口的时候，骂两句街。挂着国字号的央企感触也不深，因为他们用不着向银行低头，可处于中间的群体，是万万不敢得罪这帮半官员性质的财神爷。不然整治的手段多的是。加上银行一向裙带关系严重，机构臃肿人浮于事，而且追责机制不透明，套句某位从炎京纪委退休的官员的话就是比起官场上所谓的退休不追责的潜规则，银行方面关系户犯事，只要马上离职屁事没有，更是明目张胆的践踏法制。这位官员一向以儒雅有风度著称，能让其骂娘，可见情况严重到何等地步。

银行里出问题，除非是挂上号的大案要案被督办，不然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几十年下来，几乎已经成了惯例，新《银行法》的推出，可以看作是炎京中央在治理过官场生态后，开始整理“钱袋子”的信号。和邱宇山的接触虽然不多，但刘凡在学会关注时政新闻后，开始思考一系列动作背后的意义，说动左光杰的想法，正是他在参与严家案子并且隐约揣摩到某些脉络后惊鸿一现的想法，照惯例写在卧室的笔记本上，没想到最终却用在解决张白家的危机中。

左光杰也不手软，在查到樊阳分行信贷部门大量的问题后，第一时间上报炎京总行和纪委。这一手让行内某些派系的大佬措手不及，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京城的反应也极为迅速，立刻派出规格极高的调查组，连夜奔赴樊阳。

从炎京直飞樊阳的班机上，此次担任调查组组长的范厚勋，正翻阅着手头左光杰直接递交上来的资料，除开相关的账目，还有一份左光杰的简单报告，详细说明了他为什么会去樊阳查账的前因后果，其中出场的人物之一，引起了范厚勋的兴趣，准确的说，应该是和某个人的谈话，导致了范厚勋对报告中某个人的兴趣。

时间推回到两天前，当左光杰的报告在纪委引起极大震动，选拨调查组成员的时候，范厚勋在得到通知担任组长一职时，纪委一位新上任的主要领导找他谈话，范厚勋其实对这位叫做丘宇山的新任纪委常委不太熟悉，听说是正在督办一件惊天大案，没想到却意外现身，范厚勋犹记得见丘宇山的第一面，这位只比他大五，六岁的青壮派领导就笑着指着报告上一个名字道，厚勋，去樊阳记得见见这个小家伙，替我传句话，说我改主意了，如果他愿意进纪委，我立刻调他来京里。

刘凡？

范厚勋看着报告中的人名，百思不得其解。单从报告本身看，这个刘凡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引发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人物，背景资料也早在他的案头，可范厚勋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一丁点出奇的地方，家庭背景普通，读的是普通一本，专业冷僻，成绩也属于中等。不过纸面上的资料，并不能说明所有情况，单看刘凡能和左光杰扯上关系，范厚勋就确定刘凡绝对不行不想资料里那么平凡，报告中，左光杰只说刘凡因为好朋友家里正常贷款被卡，所以才找上他，但其中肯定有不少没说明的地方，这些都需要范厚勋到地方后再进一步调查，正好也替领导传话。

作为在纪委已经做到第二梯队位置的范厚勋而言，他对炎京中央的态度要比外人了解的更为透彻，其实中央早就有动一动金融系统的念头，因为不管腐败的形式再多样，最后的利益输送也是依靠金融载体和纽带，银行是其中的大头之一，清理其中的问题，不光有益于经济的良性发展，也是反腐工程重要的一环，樊阳工行事发，正好给了京里一个恰到好处的切入点，所以范厚勋知道，作为第一仗的指挥官，事做的漂不漂亮，和他的前途息息相关。

“看来，这个刘凡，是关键人物。”

范厚勋不相信履新最高检二把手位置的丘宇山会无的放矢，在飞机上就把刘凡列入了重点对象的名单，如果丘宇山能知道，恐怕会啼笑皆非，他确实是对刘凡再次出现并且又牵引出一桩大案子，而感慨着说了这么一句玩笑，却没料到范厚勋会多想，阴差阳错的给已经抱着看戏态度刘凡引了尊大菩萨过去。

还不自知万里之外已经被人盯上的刘凡，此时正面临另外一件事，董文的邀约。

都说董家父子在银行关系不浅，看来不是空穴来风，离左光杰现身樊阳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董家就通过层层渠道打听到一些事情的大概，并且准确的找到刘凡，刘凡意外过后，在张家大门前看着驱车亲自而来的董文，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不过抱歉，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也超出我的能力，我的目的只是帮张家拿回贷款，只要这个目的实现，别的都和我没关系。”

“只是为了帮张家拿回贷款？”

立在门口的董文，用不可置信的语气，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刘凡不想多做解释，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也没办法，我和你们董家并没有过节，只是你们这次做的太过分，把张家往死里逼，张白和我是兄弟，我自然不能不理会，原因就是这么简单，多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