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往事（1/2）

小红莲问道：“老谷主不知道受的是甚么伤，以他那么高明的医术也治不了？”刘小舞叹道：“医病救人，终究是要看天数的。总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这世上哪里真有起死回生，医骨生肉的医术或仙药？我们老谷主中了极厉害的内家掌力，胁骨断了几根，脾脏被击破，年事又高，能拖延几个月再逝亦是人力之所极，虽是心有不甘，却也难违命数。他老人家临终前，一再关照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谷主，让她避世绝俗，少和武林中人往来。所学医术，也尽量莫显于世，免得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雀儿轻轻点头，喃喃道：“确实，武林中恩怨纷杂，哪里又有理得清的时候，能不沾染那是最好。”小红莲却摇头道：“武林再乱，终有公道。一个人若是学了武功，不去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只知苟且偷安，跟那碌碌蜉蝼又有甚么区别？一个人若是学得了高超医术，自然也该为世间多去疾苦，造福苍生才是。”刘小舞向二人看看，忽地抿嘴一笑，道：“二位说得都对，只是人的境遇不同，心境自然也不一样罢了。”小红莲又问：“那后来呢？紫霞谷主好端端地又怎会受人牵制？”

刘小舞望着如水月光，似在回忆：“后来，萧谷主一如老谷主所说，不理武林俗事，静心在这谷中修竹养花，潜研医术，倒也算是自在快活。武林中虽也曾有人上门叨扰，俱被挡在谷外。八年前，嗯，就是在八年前，那时我刚九岁，根本不知外面世界是怎么样一个存在。直到有一天，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竟是单枪匹马，从谷外直直闯入。他好厉害，萧谷主苦心经营的阵法机关，都在几天内被他一一破去，只是在最后过刺骨林的时候，被花刺轻轻擦破一丝皮肤。

萧谷主亲手培育的清绝花毒性何等厉害，待他再闯到紫霞谷正殿前，半边身子已是毒发不能动，饶是如此，他仅凭着一手一脚，可以说是以半人之力，击败了整个紫霞谷中的好手，其中便包括刚才跟雀儿少侠过招的刘姥姥。最后才因中毒过深萎靡在地。当时大家都惊得呆了，见他武功旷世，出手却是点到为止，虽然胜了大家，却未曾伤得一人。萧谷主不知他是何来意，见他如若身上之毒再得不到医治，纵是神仙也救不了了。心中便起了爱才之心，不忍看着这么一位旷世奇才就这么逝去，经他同意后出手相医。足足三个月，才将他体内毒性拔个干净。

这三个月中，那人和萧谷主朝夕相处，又得她精心照顾，不出意外地起了爱慕之心，三番几次地向她表明心意。其时，谷中其他人俱对他颇为满意，也从中撮合。可萧谷主每次拒绝，后来被逼得急了，才说她早已心有所属，心中那人便是十多年前帮了紫霞谷度过劫难的那位少侠。”说到这里，刘小舞似是累了，沉默一下，眼角似有似无地瞟了雀儿几眼。雀儿心里却是“登”地一声，没想到柳三月被孔丁丑关在地窖之时，这里却有一人心里时时牵挂着他，心中也是暗叹一声。

小红莲问道：“那位少侠后来怎么样了？”刘小舞道：“那位少侠自帮了紫霞谷后，不知甚么原因，便离去了。后来听谷中长辈所说，那少侠的门派，和紫霞谷很有瓜葛，似是颇有仇怨，具体是何原因，并无人知晓，想来又是上辈人的恩怨。只是他离去后，萧谷主心里又怎生放得下？暗中派人打听，后来知道那少侠门中内乱，同门相戈，在那场祸事中，少侠身受重伤，不知所终，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了，唉。”雀儿心中暗叫：“他没死，他没死，只是被人禁锢于天干山的悬崖中了。”但想到柳三月所嘱，生生忍住，没说出来。

刘小舞又道：“那闯入谷中的男人，知道萧谷主心有所属，甚是失望，终日闷闷不乐。有人问他闯入紫霞谷的缘由，他也总是一语带过，并不相告。终于在这里呆了半年后，不辞而别。大家心中惋惜，却也无可奈何，慢慢将此事淡忘了。”

雀儿奇道：“那后来呢？这跟谷主被人协迫又有何关系？”刘小舞向他一笑，道：“你莫急，待我慢慢说给你听——又过了三年，也就是五年前，又有人闯谷。这次不是一人，而有六七人之多，来势汹汹，不到一日，便将我们布下的阵法机关破坏殆尽，带头之人，便是三年前不辞而别的那个男人。”雀儿听了，轻“啊”一声，道：“他……他又来？”

刘小舞点头道：“嗯，他又来了。这次，再也没有第一次来时的友善，出手伤了我们不少人。而且他所带来的几人，武功也很是高强，我们谷中之人不是他们对手，最后被聚至正殿前的校场上。萧谷主见得是他，即怒又奇，问他为何如此？那男人笑道：‘我这三年，在外面帮你苦寻那少侠的下落，现在终于认定，他在当日门中的内乱里，重伤不治，已是死啦。’萧谷主听了，悲苦不已，只是道：‘你来这里，便是为了告诉我此事？又何苦伤我门人？’那男人道：‘他们阻我找你，我当然下手不能容情。你意中人已死，这回，你总不能再拒我了罢？’萧谷主苦笑摇头，道：‘他人即死，我心，也已经死啦。在他离去的那一天，我便再没指望他能再来，你……你苦心孤诣，终究是白忙一场。’那男人听了大怒，仰天狂笑一阵，才道：‘好，好！我姬不悲得不到的，看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