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白狗子嫖客丢小命（1/2）

这两条船挺大，不是打渔人的那种三板子小船，船上有股咸盐味，应该是侯子彤运送盐巴的商船，也许是头天晚上给白狗子军营送完盐暂时停放在码头上的。

过了北门码头，来到北门楼子下面岸坡边的几棵大柳树下，王大叉将船系在柳树上，便从岸边水下的一个石洞钻了进去。这是坪江小学的出水口，全部由石条砌成，里面容一个大人通过还显宽敞，从浸在江水中的出水口进去一直向前，就能到达坪江小学北面教学楼的转角处。按计划，军火就是要从这里运送出去的。

马跃把一百个人交给了王大叉，由他负责军火转移运输，王大叉便把这一百人全部隐藏在这下水道里，从入水口到出水口再到两条船上，一溜排开，准备接力传送。

当王大叉带着游击队员潜入下水道的时候，马跃、齐小锣和吴铁牛带着几个人继续向前游去。很快他们就到了齐小锣原来住的那栋吊脚楼下，马跃在水中抬头向上望去，茫茫夜色中，在两栋吊脚楼之间的河街边沿，他看到了一棵树的轮廓，这应该就是齐小锣所说那棵大槐树。

按原计划，他们这一组要从这棵大槐树上吊上去，然后到屋顶，再从屋顶吊下去进入齐小锣原来的家，然后潜伏、等待，最后在黎明前最黑暗白狗子最松懈的那个时刻动手。

可是，按现在的情形，马跃要想从水中将飞虎铁爪抛去并准确地抓牢树杆，似乎把握不大，一是因为天太黑，距离目测不一定准确;二是因为吹风，飞虎铁爪会失去准头;还有一个原因是人踩在水里，手上使不上劲。

马跃开始着急了，天上堆满了黑云，万一下起大雨来，坪江小学满操场的积水一股脑儿涌入下水道，王大叉他们就会被强大的水流冲出去，而自己这边的人也会被江水冲到下游去，如果真遇上这样的情形，不说盗取军火库的计划要落空，甚至他们这一百来号人的性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给交待了。

“小锣，我们不能走房顶了。我现在从大槐树下的石坎爬上去，然后把你们一个个拉上来。”

“可是上去之后没处藏身啊!万一遇上民团夜巡队……”齐小锣抖着牙，格格直响。

“管不了那么多了，听我的!”

“对，就听大哥的!”吴铁牛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齐小锣，“再等下去，不急死也要冻死了!”

马跃向大槐下的石坎游过去，石坎其实就是一堵保护河街的一道石墙，有三丈高，除了石缝里长着些杂草，没有任何可抓扯的东西。

齐小锣吴铁牛带着人紧紧跟在马跃身后，使着劲将马跃托起，马跃拔出短刀，插入石缝，一只脚踩住刀柄，人终于离开了水面。马跃像一只壁虎，将身子紧紧地贴住石壁，手指摸索着石缝，然后死死地扣住石缝，身体慢慢地向上挪移……

齐小锣吴铁牛他们在石坎根下，仰着脑袋张大嘴巴望着丶望着，心脏的跳动几乎要激起浪花，开始他们还能看见一个大大的黑影贴在石坎上，就像是贴在墙上的一张大的兽皮，兽皮艰难地颤颤巍巍地在向上移动，渐渐的，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一条绳子垂了下来，泡在江水中的人们禁不住一阵欢呼。不长时间，江里的人都拉着绳子爬上了河街，马跃满头的大汗，齐小锣他们却冷得缩成一团。

“妈呀!”只听得声惊叫，那个正要走房门的人扑通一声倒栽回屋里去了，手电光像一道闪电，划破了坪江镇漆黑的夜空，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马跃如离弦的箭，一下猛扑了过去，接着又听见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叫。吴铁牛借着手的余光扑向里屋。

被马跃扑倒在身下的人穿着白狗子军装，长得肥头大耳，一身烟火气味，马跃判断，这是个白狗子伙伕。

“别吭声，不然的话，我弄断你的脖子!”马跃恶狠狠地在白狗子耳边轻声说道，手在他脖子上稍一用力，白狗子的脸立刻皱成一团肉疙瘩，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是黑玫瑰的家。”齐小锣对马跃说，“我去里屋瞧瞧，铁牛手重，怕要弄死黑玫瑰……”

马跃点了点头，齐小锣走进里屋。

“婶子，我是小锣!……铁牛，快松手，她都快被你捂死了……”

过了好半天，马跃听到黑玫瑰一连串的咳嗽。

“小锣?你……真的是小锣?”

“是我，就是你多年的街坊邻居齐小锣啊!”

“小锣，我先穿好衣裳再跟你们说话……好了，让外屋的人都进来，把门窗关好。”

马跃听到这里，便拖着白狗子进了里屋，留下几个人在外屋警戒。

“小锣，把窗帘子放下来。”黑玫瑰说道。

齐小锣放下窗帘后，黑玫瑰点亮了油灯，抬头朝众人一看，差点吓晕死过去。

马跃、齐小锣和吴铁牛借着微弱的灯光相互一瞧，也都把各自吓了一大跳。

他们的脸上涂得蓝一道白一道，乱七八糟，根本看不见五官到底在哪里穿的衣服也滑稽透了，马跃穿着黑袍，却把后背穿到了前胸;齐小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