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帝王心术（1/2）

钱进与金台明两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老远就看到蚕娘在门口等待，脸现焦急之色。

“怎么啦，蚕娘？”钱进喊道。

见到钱进，蚕娘急步迎上来，细细打量了一下钱进上下四周，看有没有被用过刑。见完好无损，方才安下心来，说道：

“老爷，你可回来了，今天我右眼皮跳了一上午，还好你没事。”

钱进见蚕娘紧张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暖意，于是柔声安慰道：

“诉讼已经赢了。外面风大，咱们赶紧进屋再说。”

金台明在旁边略有些尴尬，自嘲道：

“真是好一个郎情妾意啊……可怜我一个孤家寡人。”

蚕娘听了这话，不免有些黯然，淡淡的说了一句：

“还不知道以后是哪家的小姐有这个福气了。”

钱进连忙岔开话题。这时，蚕娘突然‘啊呀’一声，说道：

“老爷，差点把正事忘了，家里来了位公公。”

钱进于是急步走入厅房，见一年轻公公正端坐饮茶，旁边还站着十来位随从。那名公公约摸十四五岁年纪，身量还未长开，但脸上还比较清秀白净。于是告了个罪，说道：

“劳公公久等，敢问公公贵姓？”

那名公公打量了一下钱进，问道：

“可是观海城的钱大人？”

“正是在下。”

“钱大人，小的姓苏，在蔡公公门下当值。陛下有旨意给你，不如我们先接了旨吧。”

钱进于是跪接圣旨。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下跪了，虽然对这些繁文缛节厌烦，膝盖也有些发疼，但也只能入乡随俗。

身前苏公公清了清嗓子，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有镇江府五百余民众命丧倭寇之手，朕心痛之，恨不能亲往讨伐。今有观海城钱进，代天巡狩，力破倭寇，朕欣慰之。特赏银二十两，狐裘四件，锦五匹，棉布十丈，蓝田玉佩一对，长命锁一对……钦此。”

钱进听得那长长的礼单，不由暗暗乍舌。他与皇帝只有一面之缘，而且还曾出言不逊，实在想不通为啥陛下给这么多赏赐。

领旨谢恩之后，苏公公将钱进扶起，说道：

“钱大人，今天的事陛下都知道了。特命再给你一道圣旨，以堵众人之口，还有若干赏赐。这可是莫大的恩典呐。”

钱进再次谢恩，又从里屋取出二十两银子，当作苏公公他们的跑腿费。

苏公公连忙谢绝，说道：

“钱大人的心意小的心领了。您来京时日尚短，以后要置办的东西还很多。这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了……”

钱进见他态度坚决，便没勉强，又说了些家常，便礼送他出门了。

…………

回到厅房，钱进搬了条凳子坐下，望着那十几个箱子发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扔的这颗石子，把陛下都给惊出来了。整个事情虽然看似顺理成章，但总感觉哪个关节他没想透。

这时，一缕饭香飘了过来，钱进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只吃了两个窝窝头，冬天又冷，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来跟人勾心斗角真的是个体力活。

不一会，蚕娘从灶房出来，喊道：

“老爷，开饭了。”

钱进答应了一声，便去西厢房把金台明叫出来吃饭。五口人坐定后，大伙见钱进双眉紧锁，也不好打扰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把饭吃完。

喝了茶水之后，金台明问道：

“老弟可是有啥心事？”

钱进见金台明相问，便把圣旨拿出来给他看，说道：

“今天这事透着股奇怪，我虽然有些许功勋，但应该还不值得陛下这么隆重吧。”

金台明思忖了一番，笑道：

“我道是什么事让老弟茶饭不思，原来是这事啊。老弟，你看这圣旨上写了‘恨不能亲往讨伐’七个字，后面又写了‘代天巡狩’四个字。你再想想，陛下刚及弱冠的年纪。”

听得金台明这么一提醒，钱进豁然开朗。怪只怪他两世为人，早忘记了他自己十六七岁时候的模样。

那天夜出居庸关之时，陛下见他第一句话便是说‘你既使得如此好刀，想必也是个英雄了’。他这个年纪，不正是崇拜英雄想当英雄的时候吗？倭寇作乱，陛下想的是亲往讨伐，可是被深宫所困，而钱进又正好帮他做了这个事，安抚了他那颗骚动的心。后来，便有‘少年英雄’这四个字了。这四个字既是给钱进的，也是给陛下自己的。

想通了这点，钱进不由得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

“金兄真乃当世诸葛也。”

金台明满脸诧异，问道：

“诸葛是谁？”

钱进一时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这个世界并没有诸葛孔明，于是讪笑了一下，掩饰道：

“野史里面的……金兄没听说过也正常。”

金台明一副原来如此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