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千佛盛名（1/3）

海拔295米的千佛山座落在济南，虽算不得雄伟，但峻拔深秀，如画屏远列十分可爱。千佛山古称历山。《史记》载：“晋伐齐，战靡下”（靡亦作历），这是汉代以前的说法。《水经注》在写济南时说：“城南对山，山上有舜祠”，因传说虞舜为民时，曾在历山下耕种，故有舜耕山之称，但民间却一直称其为“迁袚山”。因为按济南的民俗，每年九月初九人们都要登山拜佛，取“迁居高处，袚除不祥”之意。清《山东通志?山川志》记载：“历山在城南五里，又名‘千佛’山，或云乃‘迁袚’讹音也。”

实际上，隋开皇间（551-600年）随着人们在山上镌造的佛像日渐增多，遍布山崖，早已超过千尊。民间或因“千佛”与“迁袚”发音相似，而且更加形象通俗，干脆以讹传讹，所以“千佛山”与“迁袚山”即早已并称了。

千佛山层峦迭嶂，苍秀涵幽。登山有东西两盘路各三百级左右，蹊径曲折，松柏夹道，沿途筑有茶厅、半山亭、古坊。北望可见济南北部九峰峭拔，云烟缭绕。因李贺“遥望齐州九点烟”诗句，有“齐烟九点”坊建于盘路中，山上多巨石，崖削壁立，佛宇亭台依倚为垣，各据其胜。悬崖下有唐贞观间始建的兴国禅寺，寺内千佛崖有佛像多尊。崖下极乐、龙泉、黔娄等洞也多石佛造像。东院塑帝舜及娥皇、女英二妃像。兴国禅寺岩壁之上，有明代修建的一览亭，登临远眺，明湖似镜，黄河如带，泉城风貌，尽收眼底。

九为数之极，也称作老阳。民间俗话说：“九为老阳，阳极必变。”因九数代表着将由盈而亏，由盛转衰的意思。九九重九，更是大大不吉，所以这天民间有重九登高的习俗，以为登高可避祸免灾。

九月又俗称“忌月”，俗忌九月套棉被，据说套棉被会冒犯九女星，民间有“九月不套被，套被没人睡”的说法。山东滕县一带，出嫁不到三年的闺女忌回娘家过重阳节。当地有“回家过重阳，死她婆婆娘”的说法。这天也忌无雨和刮西北风，说是主旱灾。谚言：“重阳无雨一冬晴”、“重阳无雨看十三，十三无雨一冬干。”“（重阳节）东北风，来年丰；西北风，来年歉。”

实际上在古汉语中，凡是形容极端的事物，这个“九”字就被派上大用场了。“九”字的魅力，不仅在汉族中如此巨大，在少数民族中，它也是很有权威的。近年来有不少少数民族的创世纪、叙事诗之类被整理出来。我们从里面可以看到许多用“九”字作形容词的句子，如说一个人攀过许多山峰，涉过许多河流，在那些叙事诗中，就常常说成“翻过九十九座山”“淌过九十九条河”，例如长诗《阿诗玛》，就有许许多多这一类词语。用“九”字来形容事物的极致，可以说是世界上无数地方人们共同的历史习惯了。

那么这个“九”字的魅力，究竟又是从何而来呢？“九”要再加上一，就变成十了。不论是十、百、千、万，都是以一字开头的。这个一字，真是可大可小。中国古代思想家惠施说的“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可以说就已经相当辩证地表明了“一”这个数字的奇特作用。为了避免进位之后，重新回到“一”这个位置上去，世界各地的先民，就不约而同地以“九”字作为事物极致的形容词。“十进制”是流行于全世界的计算法，只有极少数地区的先民是例外的,“十进制”所以风靡全球，据人们研究，是和人类生有十个手指这事情有关。人们从结绳纪事的时代起，就得用十个手指算来算去。正是由此发轫，使全世界绝大多数的人们，以“九”字作为事物极致的形容词了。

每年的九月初九重阳节之时，却恰是济南天气最为宜人之际，温度不冷不热，山上明净高爽。市民从四面八方云集到千佛山，山会人潮如涌，游人如织，把个千佛山热闹得几乎要沸腾起来。山会上草编竹编、泥塑黑陶、宝石翠玉等民间手工艺品琳琅满目；又酥又香的油旋，又面又甜的糖炒栗子，晶莹剔透、酸甜可口的糖葫芦、金灿灿、明晃晃的大盒柿都令人垂涎欲滴；卖纸鸢风车的、卖木头刀剑的、卖佛珠高香的摊位前被游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请香拜佛的、听曲看戏的、扎堆儿瞅热闹的，把个山路挤得水泄不通；小贩摇着货郎鼓，耍猴的敲着小铜锣，吆喝声、叫好声、讨价还价声，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警察这个职业一般是越到节假日越忙活，大头赶着值勤警戒；秀才因为采访一时也脱不开身；汤圆在山会上摆了摊，卖济南的土特产像龙山黑陶、明水香米、平阴玫瑰酱、阿胶等，没成想生意好得一塌糊涂，摊子前面顾客挤成油油（拥挤不堪），汤圆恨不能再长出两只手来胡拉（用手抓）钞票,生意赚得日进斗金，自然也抽不出身来游山玩水，所以孟宇只好单约着赵霞一早来爬千佛山，寻访慧能法师的故迹。

为了避开重阳节山会的喧闹，孟宇一大早就起床，带上玉笛和青玉匣的照片，赶着去接赵霞。赵霞为爬山特意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装和白色旅游鞋，还俏皮地戴了一个白色的遮阳帽，一头秀发利落从帽子后面的空隙里扎成马尾钻了出来，显得格外精神。

把车停在省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