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1/2）

肥同事察觉池凌云有些异样。

“还发生什么事了？”

池凌云避开肥同事的眼睛，把头低下去，感觉这时候才真的是被审判了，因为他之前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

“上次我潜入仓库的时候，用了我自己研制的迷药粉，你们记得吧。那迷药粉曾要被部队批量生产，用于作战或各种行动中的，但最后并没有被批准生产，原因是配方有缺陷，用药过后引起的症状不确定，之前试验的时候，极少数特殊体质的人会有不同的不良反应，例如发热，出疹，昏睡时间过长等。部队基于各方面考虑，所以不用我的药方，但我上次用的时候没考虑到这点……”

“你是说仓库里有人是特殊体质？”肥同事抓住了说池凌云这段话的重点。

池凌云艰难地点点头，看到屏幕里的小成眼睛都瞪大了，不觉脸上有点发热。肥同事继续追问。

“是你那个旧战友？”

池凌云再点头，很懊恼。

“张立业是之前我接触的人里，唯一一个对我的迷药粉过敏的人，他闻过迷药粉后身体会发痒，全身通红，过敏情况大概持续几个小时，我居然把这个忘了。”

“你什么时候想起这个的？”

“刚才发现庄明之前。”

“还好没开始行动。”肥同事意味深长。池凌云也点点头，叹一口气。小成看得有点懵，但还是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也就是说，就算庄明没出现，池队长也不打算行动了？”他说了这话后，觉得自己废话了。张立业因为过敏而知道池凌云曾经去过仓库，后面就会对仓库加强看管，池凌云再次进去又出来的可能几乎为零，所以池凌云根本不应该再进仓库。

小成这么一想后，豁然开朗，不再因为行动失败而过分自责了，但没拦住庄明，他依旧有责备感。

“那接下来怎么办？”

池凌云伸手摸摸鼻子，他还没想好。肥同事看出他的心思，帮他做了决定。

“现在什么都不干，等黑老大大寿。”

池凌云点头同意，不过一会儿，何队传达上级的指示，上头已经知道他回警队了，让他交代清楚仓库情况和行动结果，池凌云为了不让庄明跑去仓库的事情被上头知道，先跟何队汇报了实际情况，提议只提自己因忽略迷药粉过敏事件而导致行动中止，不能让庄明也跟着被责备。

何队知道池凌云早早就回来了，心思行动应该没有成功，但不知道庄明居然也跟过去了，还差点出大事。要不是池凌云把庄明抓回来了，现在要么仓库那边乱套，要么庄明被抛尸荒野，警方的整个部署计划肯定受影响，后果不堪设想。

何队第一次在池凌云面前露出一副愁眉状，这让池凌云有些不安。

“何队……”

“庄明的事不能让上头知道，现在开始，把他关起来。”

何队最后的态度就是禁止庄明现阶段的任何活动，并安排两名专职人员看守他。池凌云觉得何队有点小题大做了，庄明的行为确实鲁莽冲动，但在他知道刘飞雨死去的间接原因的情况下做出这种行为，也能谅解，换了是他，也许二话不说就和对方同归于尽了。

尽管不大同意何队的决定，但池凌云也不反对，距离霍琛大寿还有四天，就这点时间软禁庄明而已，忍忍就过了，总比放他出来酿成大错的好。池凌云如实向上级汇报了自己犯的低级错误，等着上头批评，意外的是，上头并没有责备他，反而让他到总部协助部署。

在去总部之前，池凌云特意去看庄明的情况。庄明被运回宿舍后没多久就醒了，据说当时闹得宿舍都快被拆了，肖立和洪迈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又把他打晕了，等庄明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床板上，动弹不得。

肖立和洪迈为了减少负罪感，不敢出现在庄明的视线范围内，只在门口和他对话。庄明一开始骂骂咧咧，后来闷不吭声，弄得门口两门神心里极不舒服。在他们纠结要不要把庄明松绑的时候，池凌云来了，他俩两眼放光，像看到救世主一样，激动不已。

池凌云稍微了解情况后，进了庄明的宿舍。与其说庄明被绑在床上，还不如说他睡在床上，因为池凌云看到的庄明安静得反常，根本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庄明对于池凌云的出现没有特别的反应，但池凌云看出来那就是庄明的反应——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池凌云知道庄明现在是什么心情，知道导致刘飞雨死去的凶手逍遥在外却不能动手把他绳之于法，或者让他以命偿命；知道刘飞雨是因为池凌云的关系而被盯上，他却不能对池凌云发泄怨恨；知道如果不是招城的黑社会，刘飞雨也不会无辜成为牺牲品，他却什么也干不了。

如果他是庄明，他觉得自己肯定会发疯，所以他理解庄明的心情。池凌云走到庄明身边，把绑在庄明身上的粗麻绳松开了，再把庄明从床上拉起来，和他面对面站着。四目对视间，池凌云没有读到庄明的想法，因为庄明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了，从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