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地震（1/2）

坐上了开往苏州的火车，面前摆了一壶泸州老窖，正好打发了沿途无聊的时间。欧阳振天依然在回想昨晚易玲珑出手的阔绰，平日里都舍不得享用的烤鸭子也拿来招待自己了。坐在鸭王烤鸭店里，易玲珑翻阅菜单的时候正巧翻到了鱼翅鲍鱼的那一夜，特尴尬地看着自己道：“呃，恕我今天暂时请不起那么好的菜，咱吃后面几页的吧！”一句话把欧阳振天逗得绝倒，尽管菜肴很简单，但丝毫掩饰不了这份美意――即使吃不上鸭王，在路边的小饭店里消费也是一样尽兴的嘛！

好友圈子里，就易玲珑这位朋友最实在，实在得有点二了。但即使如此天真的朋友，却始终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浪子：抽烟喝酒，满嘴的荤段子，就连身边的朋友们也有点怀疑这个不识时务的傻小子平日里是不是有点不良的生活作风。但只有相处久了的知己才知道，易玲珑是属香蕉的，表皮黄黄的，有时还容易泛黑，内心很白很纯洁。若是真有朋友说要拉他半夜去做坏事，没准他便是第一个溜之大吉的。对朋友够义气，对爱情有憧憬，做到这两点已经不容易了。

这一次欧阳振天去苏州无非是因为家里人给自己在当地找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至于留在上海的那家小店就作为自己的副业来发展。程璐璐答应他每个星期坐镇五天，并且把每周的营业时间公示在了小店门口。索性这家古玩店平时生意虽然够得上温饱，但是并不算得上是红火，所以闹中取静的环境也适合程璐璐复习工课之用。做兼职的那家公司人事制度也很宽松，程璐璐正好落个清闲多打这么一份工贴补一下日常开销。欧阳振天自己也偶尔回来坐镇，并且结算每月的营业额，利润由两人平分，倒也有几分如意算盘的味道。

只不过，在欧阳振天的眼里一切都只是变数。正如易玲珑总是在自己面前提起说不知道能否在保险行业里站住脚跟一样，自己也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建树――包括自己那一份新工作，自己最感兴趣的古董店生意，以及即将和程璐璐开展的两地相恋，这些是否能安定下来？就连欧阳振天自己也说不准。“天哥啊，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要换了我想投资开古玩店借我十个胆子也恐怕无法付诸实施了。一来我专业知识不过硬，二来也没有财力投资。也只有没事的时候写几篇豆腐干作品才更适合我，成本只是损耗一点脑细胞而已，成了固然好，若是没地方要也顶多是刨个坑而已。”易玲珑昨晚喝酒时醉醺醺地这么说道。欧阳振天闻听也只有苦笑：“我和你在旁人眼里，一个开古玩店，一个写书，都是属于高智商的业务。但是个中滋味也只有我们俩自己懂了……”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度过了清明节假期以及劳动节七天长假，忙忙碌碌的生活始终没有任何改观。夏怡君趁着假期约过易玲珑无数次，都被他拒绝了。原本以为他找到了女朋友没空搭理自己，还在心里边责怪过他重色轻友呢！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了，事业刚刚起步的易玲珑目前也只有底薪可以拿，生活对于他来说多少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但臭脾气的易玲珑是绝对不会工作了还手心向上问爸妈要钱花的，做为男人这一点傲骨必须得有。

尽管之前一段日子的确帮助过易玲珑，但那是易玲珑帮助自己在先，借钱给自己度过难关的。夏怡君心里很平和，觉得两人在人情上都各不相欠了，剩下的也只有珍惜彼此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友情。人生如梦，能有几个愿意拔刀相助的朋友很难得，夏怡君深知其中的道理。一直以来每一次活动都是易玲珑买单，尽管他总是自称这是狮子座独有的臭毛病――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只要适度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是在沉思是不是该回请易玲珑一下作为回报，于是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道：“兄弟，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我请你吃火锅！”不一会儿便收到了易玲珑的回复：“看情况吧，我也不知道周末会不会回公司里加班打电话。”

夏怡君不禁苦笑：“这家伙，做保险都做疯了吧？周末时间也不休息啊？”

易玲珑自己却有说不出的苦。虽然在公司里总是吹嘘说，把最好的朋友夏怡君也拉来买自己的保险了，但是只卖出了这么一份产品总不能当作一辈子的老本的。若是电话销售方面没有业绩照样被领导骂个狗血喷头。要来了张黎的手机号，打算偶尔趁着周末时间打打客户电话，作为“人前显贵”的“人后受罪”――若是争取到了新客户，便转发客户约见地址和联系方式给张黎，作为提升业绩的疯狂想法。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努力究竟会不会有成果。

原本王冬慧想正面提出，说易玲珑并不适合干保险这份行业：“这小子太实在，不会玩心计，所以根本不适合在这趟浑水里搏击风浪。”但看到这位乖弟弟那么用工，也只得作罢了。张思嘉则隔三差五地指教易玲珑一下，说想做好保险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虽然很虚心，但是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始终会多问一个为什么，闹得张思嘉恨不得掐死这位新人：“见过笨的，没见过那么笨的！应届大学毕业生都这么迟钝么？”易玲珑也只有笑着回敬道：“也不全是，只有我这种上学时只知道读书的家伙才这样。”

易玲珑家的张黎近期倒是很少找他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