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个女人（1/2）

大门开了，方文茂站在门口迎接，身后则是他的母亲大人蔡阿姨。为了照顾这个宝贝儿子，蔡阿姨已经在单位里请了长期事假在家，好好的一份国有企业工作也只能拿一份病假工资。蔡阿姨主动地拉易玲珑进了屋子，端茶送水，还拿出了一堆吃的招待易玲珑，闹得小易都不好意思了。易玲珑见方文茂虽然形容憔悴，但眼色很沉稳，不由得拍拍方文茂的肩膀以示安慰，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开场白。

倒是方文茂先开口了：“谢谢你能来看我，并非每个朋友都能做到这些。”

易玲珑茫然地揣摩这句话的意味道：“老兄怎么会这么说？作为朋友这不是应该的么？”

“情况是这样的……”方文茂解释道，“虽然老方我平时朋友也算不少，但眼下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以前找我喝酒吃肉的那一干兄弟，眼下听说我患了这病，纷纷唯恐避之不及，自动逃了不少，更有甚者连电话号码也换了。这些我也不怪他们，毕竟人类都是希望保护自己的，不希望和抑郁症患者多打交道也是人之常情。”

“话可不能这么说。”易玲珑道，“虽然人类保护自己是本能，但有时候也不可光顾着自己忘了朋友的需要了。据我所知，抑郁症虽然顽固，但只是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绝大多数不会给周围人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方文茂也只有苦笑。知道面前这个易玲珑是参阅了相关文件才会如此大胆跑过来见自己的，否则依照他胆小的个性只怕没有单刀赴会的勇气。不过正是这点最为难能可贵，有些事情即使怕也必须去做，这一点没有强大的责任心是无法企及的。

“现在我每天都按时服药，终日昏昏欲睡，也没那么多闲工夫来胡思乱想。”方文茂道，“之前也只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心里很不高兴而已，还没到想自杀的地步。毕竟你也是了解我的，过去我信奉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目前要我自寻了断很难，但再也不会强求这个世界为我做些什么了。”

易玲珑闻言也只有笑笑。方文茂的个性他是了解的，一直以来也只认为是世界抛弃了他，而不是他抛弃了世界。性格孤僻、冷傲，任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大贾都不放在眼里。那一年的方文茂，中专毕业以后就出去打工了，自己都承认头上长角，在每家单位工作都不会超过三年。每每在职场上受了委屈第一反应总是甩下一句狠话：“奶奶的，爷不伺候了！”这事曾经由方文茂亲口炫耀给易玲珑听过，易玲珑也只有抱以无语，不知道这样的脾气是对是错。

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两本小说来，作为送给方文茂的礼物：“这两本书分别是蔡骏的《荒村公寓》和大袖遮天的《香血》，个人感觉很不错。现在我当做礼物送给你，只希望老兄能寄情于文字，快点好起来。”

方文茂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虽然我不爱多读书，但既然是兄弟你推荐的书我还是要看一点的。谢了！”

易玲珑趁着晚饭以前回家的，连方文茂好意留下他一起用餐都没有答应。好心的蔡阿姨把他送到了楼下，一直送出了很远很远。一边走，易玲珑一边问道：“阿姨，您说方文茂这个……呃……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一个女人。”聪明如蔡阿姨立马会意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丈夫因为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所以才草草跟我离了婚去追求那个小狐狸精去了。我拿你当儿子看待，这一点根本没有瞒过你。”

易玲珑干咳了两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蔡阿姨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儿子遗传了他老爹的个性，为人好色是好色了一点，但是感情很细腻，爱钻牛角尖，稍有风吹草动他就容易受打击。这一点他老爹也有一些，但这臭小子比他爸更严重，都闹到了抑郁症的份上了。

“前不久，他谈了一个女朋友，并且扬言要带回家见我。他们俩号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点是我这个做妈的不对。我只知道，他们开过房、上过床，原以为这事已经让儿子给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就任由他想办法吧女孩弄回家来。谁曾想，那女孩还是跟我儿子分手了，方文茂悲愤交加之下就一蹶不振。看了医生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患有轻度的抑郁症，只不过因为这场失恋才爆发出来。咳！很累！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幸好这家伙只是脑袋不好使，吃喝拉撒还没什么影响。我也还行，管得动他。我只担心哪一天我老了，总不能让他陪我一起去死吧？”

易玲珑无言以对，只得掏出烟来点上，一阵猛吸。隔了好一阵子才从牙缝里基础一句话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蔡阿姨把小易送到了小区门口，拍拍小伙子的肩膀道：“没事，阿姨现在还撑得住。只不过我只希望你们俩这对好哥们能一直做下去。方文茂这小子没救了，总是结交一些西路糊涂的朋友，都是怎么浪荡怎么过的主，这一干小兄弟们里也只有你最靠谱了。我相信你，以后这小子要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能点醒他就跟他说，没法子了可以联系我。阿姨先行谢过了！”说罢，蔡阿姨拽住易玲珑的手握了一下。

易玲珑也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