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脑子单纯（2/2）

珑，而是冷冷地说道：“单位这是重视你才叫你回来加班的，不然谁会想到你呀？知足吧你易玲珑，只有重要的员工才会被领导和同事们呼唤得满场飞了。”

下班以后，易玲珑还在纠结是该留下继续加班加点，隔壁的电工师傅却进来了，见到小易高兴得不得了：“呀，小易你今天不下班么？过来喝两杯？”易玲珑认得那一位电工师傅被大家昵称为阿四，不知道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四”字还是因为他家里排行老四，反正易玲珑知道同事大叔老吴总是和他玩得最好，总是在一起抽烟、喝酒、赌钱。小易总是在纠结把同事当成铁哥们究竟何时不合适，反正不了解对方的时候易玲珑总是不会和身边人做过多接触。有人说他这是自命清高，真实情况呢？倒不是易玲珑总是爱和别人保持太大距离，而是因为需要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也对人性缺乏安全感，是以在别人眼里易玲珑从来都独来独往、冷漠无常。只有交往得久了，才会知道这家伙外冷内热，属于性情中人。

推辞了老四师傅的邀请，易玲珑并不是客气，而是没定下过晚上留在单位里喝酒的计划。这段日子的忙碌已经荒废了太多的时间，没写过任何文字。易玲珑总是偏执地认为酒精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影响他在文学方面的发展；而他坚信将来肯定会以文字作为自己存在的方式，所以需要一颗清醒的大脑。这么个说法往往惹来朋友们的质疑：“堂堂的古龙先生就是酒色成性，别人写的作品不也一样流芳百世了么？纵然古时候也有李太白斗酒诗百篇的说法，喝酒和能否当成作家有必然联系吗？”每每听到这样的说法，易玲珑总是无言以对，甚至还不时地以此作为和好朋友们痛饮几杯的借口。不由得让人怀疑，这颗清醒的大脑在易玲珑眼里到底算重要还是不重要。

同事大叔老吴来了，易玲珑前脚离开，他后脚才来的。这一天正好轮到他值晚班，和老四师父一起搭档。这位老同志今年五十多岁的光景，在科里面属于一等一的老牌职工，二十多年的资历让人觉得科长大人和他比起来也相顾失色了不少。尽管老吴没读过几年书，但凭着这样的资历也自恃很高，大有天下之事舍我其谁的气概。平时在单位里也只有这位电工师傅老四和他玩得最好，所以每一次老四值班或者老吴值班，另一个也总是保证能到场一起喝喝小酒，倒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一边看着电视里的奥运会节目，一边喝着啤酒，两人聊着聊着便谈到了易玲珑。“这家伙刚离开不久你就来了，好像有意回避你似的。”老吴也只有苦笑：在他眼里，这个小家伙总是一身傲气，一声不吭的状态往往能保持老半天，谁都不搭理。小伙子刚入职时难免会做错事情，为此老吴也骂过他不止一次，但每每骂完了易玲珑总是轻声道一句“对不起”便不再多话，为此即使自认为阅人无数的老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易玲珑――是架子大？还是性格孤僻？抑或是看不起身边人？身边的老四师父倒是乐了。

“得了吧老吴，你也太和小朋友计较了吧！”老四师傅道，“当初你当学徒的时候没准连他都不如呢，师父要骂你没准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呸！我放了，他没听见而已。”老吴有点口无遮拦地说道，“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哟，真不知道易峰怎么生了个呆儿子出来。”

老四师父闻听此言乐了：“嘿！看你说的，老吴你好像很希望他能做个像你一样的老江湖么？不过据我所知他的理想是当一个作家，好像跟你的想法格格不入哦！而且最近他也正准备写新书了，为此老是跟你抢电脑上，累你连你的体育彩票资料都没法查阅了。如果真是个笨小子，能写出书来么？”

老吴笑了：“我说他笨也只是嫌他脑子单纯，转不过弯来而已。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喜欢脾气耿直的人，他这种个性没准以后会处处碰壁，即使写出来再好的书也有可能怀才不遇――更何况本部门未必希望他能当上作家，而是希望他能做一个对本部门有用的人，这一点他暂时还没想明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