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初上战场 初上战场（4）（1/2）

国军后方的重机枪阵地再次开始进行火力反压制，试图淹没小鬼子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而日军各种口径的迫击炮、掷弹筒早已瞄准了过早暴露位置的国军机枪火力点，还没等国军战壕里的重机枪撕扯几声，一拨炮弹便在各个火力点精准地炸开了花。侥幸保存下来的国军重机枪、迫击炮迅速转移阵地，跟随步兵机动前进寻找战机。街道原本就并不宽阔，街面也是比较空旷，轻重火力只能转移到街边两侧的隐蔽物后。为了防止误伤街道边的战友，国军重机枪的威力难以发挥，只能抬高枪头，对高楼窗口上的日军进行压制。在断壁残垣之间，国军82毫米迫击炮对日军的暗堡和炮阵进行反击，然而敌在暗我在明，国军炮弹盲目地落在敌人阵地上，反压制效果不佳，而日军的炮弹却像长了眼睛一样，颗颗精准。

“轰！”的一声，张副官对面的墙角就被炸开了花，就这样靠在附近的陈大河被炸飞了天，半截身子落在了街道边，正对着振华。陈大河口里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涌，眼珠瞪得大大的，张着嘴抓着地，貌似想喊着什么，可很快就断了气，只剩瞪大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振华。前几分钟还谈笑风生孔武有力的同班战友陈大河，现在就这样突然之间被炮弹断了气。振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哪里与死亡这么近接触过，他抱着枪紧缩在墙边。原本打了好几拨子弹的振华已开始慢慢恢复了冷静，可现在内心的颤栗又开始上升。死去的国军战士越来越多，鬼子突如其来极其密集的火力，必是想在第一轮攻击中，尽可能地消灭更多的国军战士。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没有丰富的战场经验，无法抵挡的日军火力和街边鲜血淋漓的死亡打蒙了很多人。很多新兵已经丧失了意识，站在空旷的街上当着活靶子，一些躲藏在石墙后面的士兵，惊恐地抱着枪大吼大叫，却无力扣动手中的扳机。望着满街的鲜血，满地的战友残肢，吓得尿湿了裤腿的新兵不在少数，更有年龄稍小的瘫坐在地上无助地痛哭，他们就像被绑在肉板上的待宰羔羊一样，不知所措惊恐绝望。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老兵就着地势，竭尽全力地反击。

“不要停在原地！向屋内移动！”张副官看着手下新兵一个个惊慌失措，一个个死去，只能再一次奋力地大喊。

意识还算清醒的战士都跟着张副官散向各个楼房，混乱中，正在发蒙的振华直接被张副官拖进了最近的房屋里。楼房里有些昏暗，但好歹能抵挡住日军的一些火力，爆炸声震得屋瓦瑟瑟、尘土飞扬。好在国军具有人数优势，在众多各式火力的压制下，国军将士能够继续在屋内缓慢前进。国军被始终压制在几十米处，两军都相持胶着在这几十米的阵地上，各自都差一点突破对方火力网的力量。步枪手枪、轻重机枪、手榴弹、掷弹筒、迫击炮，各种子弹炮弹在这几十米的距离上飞来飞去，伴随着敌我双方的惨叫挣扎和血肉横飞。刚才日军的猛烈反击，永远地送走了很多新兵，但更多的战士在各自指挥官的重新带领下，很快又咬着牙往前压。时间一点点过去，对战双方的力量都在不断减少，只要任何一方多出一点攻克敌手的能量，都将会让对手分崩离析。振华和根柱的子弹都打完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小鬼子，捡起牺牲战友身上的弹药，继续向敌人据点射击，自己打的枪多了，也许子弹就不敢飞过来了。就在这相持不下之时，日军两辆坦克驶进了主攻街道，横冲直撞、大摇大摆。后面紧跟着日军步兵分队，弓着身子端着刺刀进行反冲锋。日军的力量瞬间增强了，虽然只有两辆坦克，但日军也晋升为机械化部队，火力对比也完全上升了一个数量级。

从长长的坦克炮管里呼啸而出的炮弹，带着火焰射进街边各个昏暗的楼房里，寻找着隐蔽的国军战士，每一次的爆炸都能带来成堆的死亡。国军的建制最终被打散了，很多连长排长都牺牲了。年轻的新兵们本来就被日军强大的火力唬住了，现在自己的指挥员牺牲了，再看到坦克这个庞然大物，很多人更是潜意识地转身就向后逃，国军又被压住了。后方的国军督军架起了机枪，对后退者就是一顿扫射。“不准后退！后退者死！”督军的子弹射穿了自己兄弟的胸膛。望着满街的鲜血，满地的战友残肢，年轻的士兵在前有日军后有督军的情况下，前后都是死，更加惊慌失措。国军失去统一指挥，慢慢陷入混乱，大家只能各顾各地像蚂蚁一样四处乱窜，日军又一次占了上风。

张副官急得直跺脚，他知道小鬼子的铁皮坦克性能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很差，但相较于几乎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的国军战士，这两个铁皮疙瘩也大可放心地大摇大摆耀武扬威了。国军为数不多的装甲团现在不知在哪个战场激战，上海到处是血战，不可能支援这里“平常”的战场。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利用集束手榴弹或炸药包炸断坦克的履带，可小鬼子坦克后边跟的步兵，坦步协同得很好，要想接近不是那么容易。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身边的士兵是来自哪个连队，张副官都迅速召集起来，利用屋内较暗的光线组织起隐蔽攻击。

躲在楼内还有斗志的国军战士各自为战，从四面八方的昏暗楼道里开枪射向坦克，然后他们却只能无奈地看着子弹在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