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 遇见八路 遇见八路（3）他乡遇故知（1/3）

张营长和振华一起漫步在村郊的山坡上，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对四周的一切是一览无遗，所有的景色也都尽收眼底。

远处的山峰连绵不绝，环绕的山林高低起伏。此时的天空中点缀着朵朵乌云，徐徐凉风吹动这云朵，也轻抚着山林。

原本有些凄凉的枯黄之境，现在看起来却不知为何显得格外空旷怡人，振华的心情也格外欣喜。

这自然是见到张副官的缘由，在战争动乱、面临困境之时，能够再见到张副官，振华感到一种亲切，一种高兴，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振华觉得张营长有时是他的兄长，有时是他的父亲，有时又是老师，这种复杂的感情，振华也说不清，但至少有一点，遇到张营长后，振华心里很踏实。

“上次一别，已有一年多了吧。”张营长首先问道。

“是啊，不短时间了。”

“家里都怎么样？你怎么到了这里？”

“日本人打到了南边，家乡也没能幸免，狗日的鬼子杀害了家里很多人！现在家中就剩老母亲一个人，没过门的媳妇当时为了安全，跟着八路军的部队走了。我出来就是为了找到她，可一路上打听，到现在还是没什么消息。”接着振华又把学堂的事情、一路上的遭遇简要地跟张副官说了说。

张营长轻拍着振华的肩膀安慰着：“哎，小鬼子一来，家家都有不幸的事。别灰心，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至少你现在已经找到我们的部队了，也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不是！”

振华笑了笑：“营长您说得对，见到您我心里是踏实多了。你这些年怎么样了，怎么参加了八路军的队伍？”

“说来也是话长，现在国军派系很多很复杂，但真正愿意打仗，愿意互相配合坚持到底的没几个！徐州会战，我们打赢了几场，也输了几场，但国军的混杂和腐败让我看不到希望。后来经过反复的思考，我还是下定了决心离开了原来的部队。这些年我也是到处奔波，先是回到了陆军总部，可那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接着又想投奔能打仗敢打仗的八十八、八十七这几个中央精锐师，但作为外来户，一直也没有长官重用我。再后来，想去地方军阀的部队试一试，只要能跟小鬼子打仗，受点委屈也无妨嘛。可没想到因为我曾经任职中央军的履历，地方军竟也处处设防。哎——”

张营长叹了一声气：“空学一身本领，当时却落得报国无门的窘境。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八路军这个新大陆。不一样的部队，不一样的长官，不一样的思想，不一样的战斗。记得我跟你说过嘛，我要寻找抗日救国救民的道路，我想我现在就找到了，就在这支部队里！”

振华有些疑惑又有些新奇地看着张营长，张营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包括很多人，都对这支部队不是很了解，但我敢保证你越深入进去，就会越发现它的不一样。”

振华能够清晰地看到张营长脸上的兴奋和激动，这在以前的张副官脸上是不多见的，虽然刚刚见面，但振华已经隐隐感觉到张副官这一年多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振华说道：“是啊，这支部队从我这第一次见到时就感到很不一样，这大冷的天，官兵竟然没一个扰民的！我还记得咱们从上海撤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像王混那样抢老百姓东西的兵痞可太多了！”

“对啊，我记得他们吃着会变成畜生的烤肉，你和根柱两小子跟着我，孤苦伶仃吃着烤红薯！”

“不对，是烤猪蹄！”

“哈哈哈哈！振华，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还是继续打听消息，继续找家人吧。”

“战争动乱，国破家亡，我会尽最大力帮你打听的。”

“哎，天地这么大，中国那么大，现在却没有一个小小的安身之处。正像营长您说过的，国破何谈家，我想也许我们每个中国人，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始终都是逃不掉这场战争的。”阴天荒草地连成一片，振华和张营长站在斜坡上，这时的他们在天地间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既然逃不掉，就要坦然接受它。你以前受过国军的军事训练，但那还不够，对于这场特殊的战争我们很多方面都准备得还不够。如果你能再到八路军的部队里继续锻炼下，从思想、军事、作风各个方面加强一下，战斗力会比一般战士强很多，能杀更多的鬼子。既然你的家人也在跟着八路军，那么你跟着部队走，也更容易找到她。你可以考虑下加入八路军，再次拿起枪，成为一个战士。”

“营长，您知道起初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书生，打仗这样的事我一直觉得自己做不来。但这一路上，我看到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尝到了太多小鬼子带来的苦痛，就连我曾经想以报国的学堂现在也都不复存在，一路的苦难已使我的想法发生了很大改变。但当兵之事非同小可，而且只要我做出的决定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所以我不想轻率地就这样做出决定，我希望我的决定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若那时再成了逃兵再让您失望我将无地自容。现在至少家事还未得到完全解决，是当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