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亲政”（1/5）

冼哥发配走了，我成为一区五号的大值班——号长，对于号里的日常管理，虽然以前有一定的眼见经历和旁观经验，但亲自掌管，只能是去谨慎地探索。

我知道当务之急我必须得手下有人，有忠于我、完全忠于我、绝对忠于我的人，虽然现在没有十分合适的人选，但是哪怕是临时的，我也得必须要配备。而号里边的人一个个也都瞪着眼睛盯着，私下里或许也在为了什么事情而运作着，我在前一段时间里，其实多少对下边的人也有些观察和了解。

当天晚上，关风以后，我一个人坐在小炕上，开始给大家开会，此时我并不觉得孤单和无助，很坦然地对着下边地铺上坐着的四十来号人。

“今天的生产情况，大家也都看见了，由于事情比较多，干的很一般，不管你们是什么心理，对此特殊情况，我不想处理谁，但是，如果以后还这样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我稍微一顿。

“但是呢，我们还得过我们的日子，谁都不在这里边呆一辈子，我只希望在以后的时间里，跟大家每一个人能够好好相处，安全地度过咱们的诉讼期，不论回家也好，发配也好，那是咱们决定不了的，但在这个地方，我们必须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真心希望大家和平相处，谁都不要给号里，给刘所长，给咱们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由于我刚接咱们号，对咱们号里的一些情况不太了解，所以下来我希望大家在以后日子里多提一些好的建议和意见。”大家默不作声地听着，还算安静。

“谁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以前冼哥在的时候，谁做的贡献大，都照顾谁来着，我会仍然照顾的，因为毕竟给咱们号做了贡献，而以前那些喜欢‘事儿*’的人，我希望以后要收敛一下，我不想刚上来就搞什么所谓的‘严打’，‘整顿‘，但是呢，谁也不要觉得你自己怎么样，大家也都知道，现在咱们号里没什么管事的（管理人员），下来呢，希望大家积极表现，如果发现确实谁贡献大，或者表现好，都有机会，我永远不希望我的管理方式与其他号，包括与咱们号以前一个模式，但这也得靠大家来共同努力。”

“好了，不多说了，从明天开始，由刘海暂时负责管理生产和纪律，你们不要说他年轻，就怎么地，不听他的就是不听我的，我绝对不希望我刚一接咱们号，就把谁调出去，把谁怎么样，看谁还有什么别的事，可以说。”

“老大，还有明信片吗？”一个叫“二傻”的小伙子很意外地说。

“有啊，你怎么个意思？”

“我想给家里写封信，要点钱，因为有段时间不要钱了，我想再要点，另外，再要点吃的和烟。”二傻直愣愣地说道。

“来吧，你过来，我给你拿。”刘海说着，从我们的纸箱子里去找明信片和笔。刘海就是这么地精明，紧接着刘海又问还有其他人需要写吗？

结果没有。

“好了，现在自由活动，但仍然是老规矩，谁都别聊那些乱七八糟的，这里边永远都是禁止拉帮结伙的。听清了吗？”

“听清了——”声音不怎么响，只是随意地附和。

我其实已经感觉出这些微妙、明显的变化，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有那些想混水摸鱼的人。我对此只能暂时置之不理。

晚上的小炕上只有我和刘海两个人。尽管大炕和地铺上睡觉的人很挤，但这里边就是这样的。

……

第二天吃完早饭，开始干生产了，刘海开始给大家分活。我到外边一边转着，一边看着所有的人。

“海子，今天给‘二傻’分半份活！”

大家面面相觑，低声嘈杂。

“别囔囔了，老大说的很清楚，有谁有什么意见吗？”刘海大声喊道。

“凭什么给他分半份——”一个“花案”进来的算得上老号子的人——郑林低声囔道。

“刘海，你知道凭什么吗？去告诉他！”我大声说道。

刘海放下手中的活，来到他面前。

“你说凭什么呢，就你妈比的凭这个——”“咚——咚——”郑林的后背立即传来两声被脚跺的声音。

郑林随即站了起来，因为他的身材比较健壮，平时只是因为他的案子沾“花”，因此一直抬不起头来，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小子硬了起来，难道他私下里已经有了什么仗势，我其实不得而知。

正在此时，一个小伙子，“噌”一下子也站了起来，迅步来到郑林面前，“草你妈，你个他妈草比进来的还想怎么着啊，老大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大家谁都没事，就你妈比你事儿*！”“啪——”一个大耳光轮到郑林的脸上。刘海这时也不再说话，和这个小伙子一起几下子就把郑林打倒在地，把郑林拖到院子中央，刘海双手拉住空中的晒条（一根手指粗细的钢筋，用来平时晒衣服被褥的）用脚狠狠地跺着下边的郑林。

只一会儿的功夫，郑林开始求饶，我这时不再沉默，走过去，“怎么了，郑林，我刚接号长，就想给我找点事是吧？”

“不是，老大，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