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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伤痛(1/2)
……
山东佘祥林一案,加上我们七号张立汉一案,我和老邝的话题在短期之内主要就是围着疑罪从无这个司法名词,心理上的希冀让我们有一种随时可以看到曙光的精神动力,它成了我们的支柱,我们的命运,我们的赌博……
——“我草,这回张立汉这小子可牛B了,咱们市电视台和一些报纸的记者到他们家去采访他,他叼着他妈的小烟卷儿,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一副冤狱的样子,他公开表态,下一步就要进行赔偿诉讼,要相关司法部门赔偿他三来以来的精神和其他各项损失,这小子也硬了,跟在咱们号时完全判若两人,真是一墙之隔啊,出了咱们这里边的这道墙,人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过,他也真不容易,以前他的女儿都不理他,现在好了,一家人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他由原来的嫌疑犯变成了现在的被害人家属,得到了社会及家人的理解和同情……,……”林所长从电视上看到了张立汉被采访的画面以后,到我们号给我们及时地通报了情况,他觉得这也是他管理下的七号,出的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唉,这小子命真好,人家也是有人的原因,不是说他们家也惊动了北京的人吗,但愿他以后不要再说梦话了,尤其是在家人面前或者公众面前……”我也感慨万千——……
可是我的命真的很不好,我在经历了前一段时间的痛苦煎熬以后,我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斯吾真,提审!”林所长这天正好在所里值班,他陪我到了提审室。
“哥,爸,你们来了——”我抬头看了看,除了哥哥和爸爸以外还有我妻子和她的二姐,另外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我很平静地看出,感觉出,这一男一女,是法庭的人。
“弟弟,今天法庭的人和我们一起来了,主要是为了把你和普玉你们俩的事给弄清,因为事先我代表你的意思已经跟她谈过了,所以今天来就是为了履行一下手续……”哥哥当面把情况简单给说了一下。爸爸只是站在一旁,没有作声。
“你把你的简历简要地说一下,然后我再问你几个问题——”法庭的李庭长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外边对面的办公桌前,那个女的也在一旁落坐。
“……,你们的离婚协议书要写明这一点,就是说你们俩离婚的根本原因是感情破裂,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李庭长问的差不多的时候,抬头征询我。
“其实,我们的婚姻到现在这个地步,咱们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你们两个法官也清楚,因为你们的单位就在她的单位后面,一墙之隔,感情破裂也好,没破裂也好,是不是感情破裂的问题,还是其他一些问题,这个咱们不用明说,普玉,你心里最清楚,不管怎么说,我们俩马上就要签字,就要结束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了,我不说是因为感情破裂的原因,那可能就不会很顺利地走这个手续,要是把你的所作所为再重新提上今天这个台面,那我们今天的协议就签不成,你是了解我的,事已至此,我还是想当初那个中心,只要儿子跟着我就行了,虽然我现在在这里边,但儿子长大了,明白事理以后,他不会觉得有我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抬不起头来,反之,你也早已经不配做他的母亲了,话点到为止吧,永远都给你留足面子,但是面子不是别人给的,也是自己挣来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吧,我让你好自为之的目的,其实现在就是一点,你明白就行了……,我们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最大的感觉是无耐,同时也是我内心的一种摆脱,就是到将来什么时候,我不后悔,而你,我告诉你,你记住,普玉,你会后悔,你会很惨,老天爷不会瞎眼的……,——”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啊,有你这样的吗,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那样说,你知道普玉跟着你有多难吗……”她二姐急急地数落着我。
“二姐,我告诉你,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清楚,虽然她是你亲妹妹,但是你不了解她,你以前可以说了解她,但你现在完全不了解她,你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包括她自己,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时间总会过去的,你把你们父母那儿照顾好就行了,好了,今天你们来不就是要我签字吗,拿过来,我签,我不会耽误普玉的大好前程的……”我把李庭长此时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拿了过来,略略地看了几眼,挥笔一动,三个大字落在纸上,我感慨万千,我的三个大字曾经那么地潇洒,那么地含金,那么地豪气,那么地那么,而如今却成了我婚姻走向尽头的一把快刀,我的这三个字一落笔的同时,世界上有好多人解脱了,不再整天提心吊胆,不再惶惶不可终日,唉,不说了,我太抬举我自己了,我现实一些吧……
法庭来的另一个女孩子,很年轻,始终一言未发,但一直默默地看着我,我明白,她知道我的案子,知道我的婚姻,我也知道,她那种一直看着我的眼神是一种对我的命运的同情,但我此时觉得我不需要同情,我其实很同情普玉,因为我现在很“单纯”地认为,我最多只是失去了一个不再值得我珍惜和爱恋的女人,而她,或许失去了她的全部,包括她自己……
——协议签完以后,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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