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歪风（1/3）

——老四的案子，以前说过，他是一犯，排在第一的犯人，也就是说他们案上他是第一号人物。他一审被判死刑，现在正在上诉。

他的第一次判决出来结果以前，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原因有三。一是因为他们家给他凑了大约四万元钱，让他大哥出面帮着活动，他大哥后来找人捎信进来，已经把钱花到了点儿上；二是他在外边的几个朋友，以前老四跟他们十分要好的哥们，朋友，按老四的说法，是绝对可以两肋插刀的“瓷器”，由于这两年在外边做生意，算的上很发达了，所以，在老四的书信求援中，以及以前的交情上，老四的一些朋友凑了大约十来万块钱，随时准备给他活动，并让老四家中的大哥随时有事随时打电话；三是在这里边，他的所有同案因为在外边时一直都很惧怕他，所以，在进来以后的多次提审中，没人再敢死咬他，每次提审完毕后，他的这些同案都会向他做详细汇报。因此，他对上一次的开庭，可以说是比较有把握的，这种把握只是他臆想中的不死即可。

但是，第一次判决结果出来以后，他被判死刑，没有他预想中的最坏是死缓的结果，再加上后来时间一长，他一点点地明白了好多真相……

第一个真相是，他的大哥拿着他老父亲费尽周折的四万块钱，以给他四弟活动案子为由，把那些钱基本上给饱了他自己的私囊了，他父亲当时被蒙在鼓里，后来隐隐约约觉察出来，大骂了几顿以后，也无计可施，而且还不敢在外声张；第二个真相是，他的这帮同案们，老四现在已经全都明白，原来一个个都是骗他，完全把他当成了傻瓜，根本没打算着他老四会有活命的可能，于是老四恨的是咬牙切齿，在去年年前，他在一次出去开生产会的时候，见到了他的一个同案，就是以前我在五号的时候，调过去的赵军建，因为他知道这个赵军建在历次提审中咬他十分厉害，早就恨之入骨，结果开会结束以后，老四快步走到赵军建的面前，一拳上去，打的赵军建一下子歪倒，嘴被老四给打的开了个血口，几乎成了三片嘴，肉皮都撕裂了，结果被干警给弄到老虎凳上呆了几个小时。

因此，老四现在的心态，对他们案子上的所有人都是极度地怨恨，而对当前他自己的上诉希望，他则寄全部希望于他的那几个铁哥们儿，因为他的那几个铁哥们儿已经多次捎信进来，要把那十几万元钱想法花到省高院去，以求保他一命，他很感激，也更希骥。除此之外，他剩下的就是一些他自己内心深处的祈祷了，他开始十分地迷信起来，没事的时候找李兵也好，或者是号里的其他一些老者也好，只要是懂得一点占卜之术的，被无数次地被他召来，但每个人的说法都比较理想，都说他命不该绝，定能死里逃生，他听到以后只是面无表情地示意着冷笑一下，但从内心深处他还是知道人们都是在安慰他，所以，他愿意和我很彻底地分析他的案情，因为他知道我是绝对地不迷信，跟其他人的思想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起老四他们的案子，我其实真的很头疼，老四让我帮着他分析，我如果要是实话实说，那很简单，他是必死无疑，以前我就分析过他们的案子，绝对是回天无力。但这些话真的不能那样直说，因为一个人如果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了，那是很可能会崩溃的，崩溃的症状，更是无法预料的，所以，我也只能是比其他人说的真实一些地去哄他，让他多一些安慰。

“斯吾真，你觉得我上诉的希望有多大——”老四总是关心那些很直接的东西。

“要说实话，是一半一半，因为你们案子在刑警队已经把材料给做死了，如果要让翻供，而且不是一个人翻供，那是不现实的问题，所以说，现在的一半一半，指的是如果你们案子上所有人的口供也好，其他证据也好，不能形成一个完整科学的证据链，再加上你外边哥们儿的大力活动，相信也会转危为安的，你的哥们儿如果现在这个阶段找不到能拍板的人，找不到硬关系的话，那么可以先想法把案子给打回来，只要能发回重审的话，希望就更大了，也可以说你基本上算是看到活路了……”我这样说其实是很现实的，因为我给他这样说的同时，我已经给他举了以前我们看守所历尽八年的四川帮，也就是以前杨皮、刘勇他们的案子。一直坚持了八年，发回重审以后，结果由原来的好几个死刑都改判成了最高死缓，所以我的这些话，让老四听着很实际。

“所以说，四哥，对于你的案子，我现在其实最关心地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你说！”老四几乎跟我已经面对面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那几个铁哥们儿是否真的肯为你花钱，如果他们真的肯花钱，那么这些钱足可以先把案子打回来，同时也建立了上层关系……”

“这个没问题，他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此时他们绝对会为我出真力的，我绝对相信他们……”老四说话很坚定。

“好了，四哥，那你现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你现在需要做的是通知他们，让他们现在想法把案子给打回来就行了，别的先不想。”

“行，我今天就打电话通知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