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4）

想法自此就在史黛蓝的脑海萦绕不去。乔什听到强纳森的话后抬头看向他们这边，他似乎没有听到刚才那两人的对话，他停顿了一下说，“现在出发。今天尽可能早地结束调查。”

最后还是乔什帮史黛蓝背着她那沉重的背包。今天的调查也因为有史黛蓝在变得有点不象调查，反倒有点象观光。史黛蓝一路慢慢地走着，对这不算陌生的小岛的一切都有兴趣。乔什和强纳森也只得放慢了步调。他们走到茶山脚下，一片竹林映入眼帘。

“湘妃竹!”史黛蓝嚷起来。她快步走进竹林，指着斑竹说，“你们知道这种特别的竹子吗？竹子上遍布斑痕，传说这些是舜帝的妃子为他流的伤心的泪水。你们知道那个传说吗？舜的两个妃子最后为他殉情了。”

乔什和强纳森缓步走进竹林，看着斑竹似乎深有感触。“你知道吗？”乔什看着斑竹对史黛蓝说，“殉情这个词太过于主动了。那也许是一种无法选择的选择。”他转头看着史黛蓝，“也许她们就象被禁锢于一个旁人无法理解的密室，失去了爱人，即将被恶魔带走。那一刻她们宁可跟随爱人跳下万丈深渊也不愿意被恶魔带走。那是一个必需被即时终止的状态，他们终止了那个状态，别人不会懂。就像我说的，殉情这个词太过于主动。”

乔什看出来史黛蓝因为自己认识的局限而有点脸红。他岔开话题说，“用词遣句最好的状态莫过于无过无不及。我很喜欢湘妃竹的传说，这很有爱。你知道的，就像中国古代的雅士们那样，最怕不及情。“乔什顿了顿，他用手握拳按住嘴唇挡住他那突然有些神秘的微笑，然后念到，”人间若已情思尽，饮泪斑竹不到今。”

史黛蓝万分惊讶，她问乔什，“哇，这是你自己写的诗句吗？”

乔什点头，“告诉过你我深藏不露。”他一边笑一边向路上走去。史黛蓝还震惊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强纳森这时把头凑过来对着史黛蓝的耳朵说，“她们俩互相支撑，没有让对方独自面对绝望。这有没有让你感到些许安慰？”说完他挑眉对史黛蓝神秘一笑，转身向路上走去。留下史黛蓝又呆了数秒才去追赶他们的步伐。

越过茶山来到岛心的平坦开阔地带，这次有点惊呆的是两位男士。变化很大。原来几乎全部覆盖着低矮的蕨类植物和少许灌木的土地现在影影绰绰各处都有一团一团的花丛和浆果。乔什快步上前走到一团红色树莓丛里，他摘下几颗树莓尝了尝，然后他似乎感觉很复杂地低头坐在了地上。史黛蓝赶忙走过去摘下几颗树莓仔细查看后放在嘴里。是正常树莓没错，有点甜，还是小时候那个味道。她转过头跪在地上查看乔什的脸说道，“嘿，这真的是树莓，没有毒，可以吃的。我小时候总吃这个。那个时候我们居住的楼房路基旁边还有没开发的野地，那里长满了这种树莓。我放学就会去吃树莓。其实只要有一小块野地就会长树莓。我小时候学校周围哪怕只有那么一块一百平方的野地就会长很多树莓。但是后来就没有了，因为每一寸土地都被人占了。有人的地方就没有树莓了。”

史黛蓝还在吧啦吧啦地说着，他没有看到乔什的神情变化。“你知道吗，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是附近几个女孩一起去野地里摘树莓吃的。我那个时候年龄比较小，不太懂。一个大一些的女孩对我说，那些大个的树莓不能吃，那些是蛇莓，只有蛇可以吃蛇莓。我不但不敢吃那些大个的树莓还害怕蛇会来吃蛇莓。然后有一天我放学去树莓地，看到那个大一些的女孩自己在摘那些大个的树莓吃。她就这样把大个的甜树莓都独自吃了。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我小时候真够好骗的。天呐，我大概是最好骗的一个。不知道那个大一些的女孩的灵魂是不是蛇呢，她说蛇来吃结果她自己吃了。哈哈哈......“。

“有道理，她大概就是她自己说的那条蛇。”强纳森在和史黛蓝笑着接话引开她的注意力。

史黛蓝又发现了远处有蓝莓丛，“哇，这可真是差不多半辈子没见了。哈哈哈，蓝莓可是要好大一块野地才会长的。”她招呼两位男士跟上她跑去摘野蓝莓的步伐，“看，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带保鲜袋了？”

乔什微笑着慢慢跟在最后走，泪水还是滑落了下来，他的那个失落半生的小姑娘还是回来了。

他们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摘着吃着野莓和蓝莓，慢慢来到东面的滩涂。在史黛蓝的坚持下，他们还是坐到了铺在沙子上的雨披上。午饭是馒头和牛肉罐头以及水果罐头。史黛蓝还记得她大学时，早晨在主教学楼前经常迎面遇到的一个西方留学生，史黛蓝看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在大啃一个馒头。她的学校食堂的馒头远近闻名，大馒头既结实还好吃。史黛蓝啃着手里的馒头又想起了那些事。

乔什对强纳森说，“今天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住处。”

强纳森点头，“过一会儿就返回。”他顿了顿说，“昨天那位李先生在系统这么大的改写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出现在那儿而且略知真相，按往常来说，系统一定会不计代价擦除他那样的存在。”

史黛蓝听得有点一头雾水，但她习惯性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