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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 潋滟凶光(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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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之春,湖水浩渺,春堤石桥,沿岸人家都笼罩在濛濛烟雨之中。
如果“桃杏枝头闹,杨柳依依垂”生成的红雾绿烟是江南的幽姿倩影,那么这细细绵绵缤纷的小雨,无疑就是五湖的绰约风情!
此刻,偌大的湖面上正有一舟静静地停在这温柔的细雨中。
湖面茫茫,碧波浩荡,远处栽满垂柳,生满芳草的长堤止剩一捄绿痕。
似有似无的雨丝雨点飘落到水面,微微生起无数小小的涟漪。
雨点虽小,但打在船篷上,却依然能发出轻轻的“砰、砰”声音,衬得周围一片静谧。
当此时,虽未“春水碧于天”,但足可“画船听雨眠”了。
舟首一人头带斗笠,一袭斗篷,正盘腿而坐,眼光平视远方,一动不动,似乎正沉浸在这充满魔力的“低语”中,任凭雨水飘上斗笠,再顺着斗笠的边缘滴滴而下。
偶尔有水鸟于稍远的水面掠过,戛然长鸣一声,便向远方逝去。
斗笠客依旧纹丝不动,仿佛没有什么能打搅他听雨的兴致。
舟后乃一白眉白须披着蓑衣,敞着头的老渔翁,雨水虽然湿了头发,顺着脸颊流到蓑衣上,但雨点打在头顶和脸上,很轻柔,他是把这当作一种享受了吗?
此刻,他正扶着双橹,站在船舱后,脸上带着笑,满脸慈爱地看着脚边一位年龄大约七八岁的小童,那小童此时左手撑着一片荷叶,爬在舱边,右手挑着一只小青竹自制的鱼竿,正在神情专注地钓着他的鱼儿。
此时天色已快接近黄昏,却有两只春燕,尚未返回巢中,兀自在舟边颉颃上下,忽于鸣啾之际猝然远飏而去。
就在这时,一人身着青色紧身衣,滑如游鱼般地忽然自舟底水中飞起,手中刀宛若匹练一般,自斗笠客的身后向他的头顶上的斗笠劈去。
刀风迅猛狠辣,不留任何余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斗笠客的性命!
与此同时,那舟后舱中的老渔翁也已经敛起笑容,目泛凶光,不知何时已自舟底取出一只长篙,合身扑起,使出十二分的气力向斗笠客的背后猛然搠了过去。
莫小看那篙,篙头篙铁的尖端早已磨得雪白锃亮,微微闪着寒光,其锋利程度已不输于任何长矛。
那舟边的童子,此时眼中也露出了和他这个年龄不相称的杀气,手中玩具一样的鱼竿已自水中甩起,那钓丝上拴的已经不再是钓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柄月牙刃,这柄月牙般的利刃此刻自水中荡起之后,森森寒气正迅捷无比地划向那斗笠客的脖子,刃后裹挟而起的雨滴划作了一条水线。
三人联手,只为取此人的性命。
不知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一定要以如此狠辣的手段来取此人之性命?
而且这几人早已都知道,斗笠客是个“旱鸭子”!
他们已经算定,即使这斗笠客是个旱鸭子,现在他唯一的机会也只有跳入水中去,因为背后左中右三路都已经被彻底封死,在船上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除非他-不想活了!
假如跳进水里的话
说的是假如,这几人已经在脑补斗笠客跳入水中的情形了,那情形就是,这斗笠客将象一条死狗那样,被人从水中拎上船来,之后,任由他们宰割。
这种情形在几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此时三人都在脸上露出一丝又兴奋又冷酷的狞笑!
突然,在舟边湖面竟然没来由地旋起一股风来,平静的湖面竟然被旋得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漩涡,但却已经没有人去注意它了。
就在这时,三人的兵器已堪堪就招呼到了那斗笠客的身上,而此刻他似乎还浑然不觉。
于是毫无意外地,那刀客的刀劈在了那顶斗笠上;渔翁的篙已经从那人的后背搠了进去;那童子的月牙刃也已经分毫不差地切入那人的脖子。
三人几乎同时得手!三人心中大喜过望!
但旋即,他们又觉得有点不对头,首先是手感不对,劲没用上;其次便是因为,击中的目标有一种轻飘飘的虚无。
三人一击得手,正在心里得意,却不料,原来那只不过是一件衣服,确切地说,三人击中的只是斗笠客披的那件斗篷!
那斗笠客却不见了!
船的甲板上只有他刚刚披在身上的那件斗篷还在。
而那顶斗笠,已经被那名刀客给一分为二后,又被那童子的月牙刃在掠过斗笠客的脖子时,将那两爿斗笠扫到了水里。
三人之中,那童子的武功最高,只有那个童子看到影子只一闪,极其快的一闪,快到电光石火也许都不足以形容,比起这一闪,一眨眼的工夫都长若千年!
斗笠客快到不知怎么地就已经到了水里!
那童子眼见斗笠客极速一闪便没入水中,或者说是进入了水中,却断然不是跳入了水中,因为跳入水中一定会激起浪花,但他入水之时,水波不兴,与水的融合似乎已经能称作“亲密无间”了。
见到目标已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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