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墨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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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说，不出意料明日便能进入墨海。昨日灵舟上不少孩童相约一起早起看看景致，凌苓也颇为心动。

第二天，凌英还在睡梦中时，她早早起来，望见甲板上零零散散已有不少人，也蹑手蹑脚地下床，占了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

太阳初升，温暖的阳光洒向甲板，凌苓身披朝霞，倚在护栏上，惊奇地俯瞰海面。

和风从海面轻柔地吹来，薄雾在清晨如烟似缕，恬静安逸。

在略过跳跃着金光的蔚蓝海域后，便望见一道极为明显的分界线：这边蔚蓝的海面波光粼粼，苍穹肆意地将朝霞倾泻在浪花上，像一朵朵镶着金边的月季花。另一边，目力所及的海面冥冥如墨，犹如黑洞般，一切生灵都能在此隐没，咆哮的海浪不停击打寥寥数个怪石嶙峋的荒凉小岛，小岛周围环绕着浮翠流丹的礁石。

凌苓一直生活在青云城，第一次出那么远门，不由看痴了。

“看什么呢？”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轻轻地，带着若有若无的嘲弄之意。

凌苓一惊，回头顺着声音望去，才发现石玉言竟站在她身后，她毫无察觉！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后背却撞上护栏。

石玉言右手处裹着绷带，脸色苍白，意味深长地笑着抬起左手！

见那抬起的手，那险些丧命的记忆疯狂翻涌重现，她如蝼蚁一般，在最低微的炼气修士面前也毫无抵抗之力！霎那间，她寒毛颤栗，紧绷着身体，右手不由自主地攥紧那枚金刚符箓。

石玉言阴恻恻地笑着，轻轻把左手搭在她肩膀上。

“你以为我会动手？”

他发出短促的笑声，又伏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可没这么傻……小姑娘，拜你所赐，我的前程尽毁啊。”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啊，你为什么不是个凡人呢？你要是个凡人多好，杀了就杀了，他们根本不会计较一个凡人的死活。”

“偏偏你是变异雷灵根天才，是天元宗的仙苗！”他的声音陡然激动了起来：“为了平息你的怨气，为了让你死心塌地地归属宗门，他们一定会重重罚我！”

凌苓恨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石玉言冷笑，“我做事从不后悔，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法则！我只恨老天不公，不给我异灵根资质！事已至此，我必须要自保！”他拍了拍凌苓的肩头，轻轻说：“凌苓，我很好奇，一个没有背景的死掉的雷灵根天才，和一个双灵根弟子，在执法堂眼里孰轻孰重？”

“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他撂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许久，凌苓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石玉言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还未动手便来放狠话，也不知他有何依仗？

她抹了把脸，冷静了一会，便回“安全屋”待着，直到傍晚，才告诉了凌柏。

凌柏也是想不出来他谋划什么，他心事重重，只嘱咐了她们无事就别外出，明日他会向程长老告假，保护好她们。

在威胁完凌苓后，石玉言神清气爽地回舱，在舱室内，他看到一直等候他的沈妙容。沈妙容阴沉着脸，看着他道：“刚刚的事我都看见了。”

这话一说，石玉言便知沈妙容是兴师问罪来了，刚升起一点旖旎心思瞬间消散，他不快地说：“师妹可别忘了，我这手可是因你断的，你以何身份问罪于我？”

沈妙容内心十分恼怒，这石玉言以前倒是小意殷勤，让她颇为受用。而今受伤后，便总是摆出一幅‘你欠我的’姿态来，实在是让人生厌。

即便内心再讨厌石玉言，但他背后有个这么强势的师尊在，暂时还得罪不得。

她缓了缓神色：“师兄恕罪，师妹只是一时情急，才语气重了些。”

石玉言看她着实美貌，只“哼”一声，不咸不淡地揭了过去。

沈妙容又道：“石师兄方才警告了那凌苓，她们必然有所警觉。看来我们的计划得提前。”

石玉言道：“如何提前？这凌苓颇有运道，今日竟是难得的大晴天。”

沈妙容摇摇头道：“这墨海哪有那么简单？我看今晚就有雷暴，你看现在不就刮风了吗？”

石玉言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需要我做什么？”

妙容嘴一勾，“师兄附耳过来——”

两人讨论了一番，万事俱备，只差……

……

夜幕渐渐降临了，从水天相接处，天空的颜色逐渐过渡成桔红色，明明是普通的晚霞，在黝黑的海面对比下，变得尤其美丽……

入夜，凌英望着窗外的夜色，冰冷的空气从舱窗外吹进来，使得她冷的缩起脖子。

凌苓自然而然地前去关窗，呵了呵手。“外面好冷……”

这个毫无月色的夜晚，哈气的白雾使得舱窗都模糊了。正准备关上，凌苓突然发现天空隐约有白光一闪而逝。

她使劲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