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226章（2/3）

白氏招手，让她靠近些，在她耳边曲曲。

二夫人拧着眉头，贴近房门，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她正苦恼着，房中突然传出书珊的惊呼：“断子绝孙粉！”

二夫人如遭雷击，破门而入，“什么断子绝孙粉？”

轻焉一惊，迎上前来，“二婶！”

二夫人顾不得看她一眼，冲到架子床前，瞪着白氏，“断子绝孙粉……”她的声音渐渐颤抖，“与湘云有何关系？”

轻焉将房门关上，折回里间，“二婶，你别急，这事，咱们慢慢说……”

二夫人两手交握着，右手拇指掐在左手虎口，几乎掐出血来，已是六神无主，“慢慢说？”

轻焉点点头，搬来凳子，扶她坐下。

二夫人目光扫过轻焉、书珊、白氏，悬着一口气，“你们说吧，到底……到底怎么一回事？”

轻焉、白氏都不愿开口，只好由书珊来说。

二夫人听着，面色越发死白，身形越发摇晃，整个人都似已被抽走魂魄，呆住了。

白氏终于收敛脾气，二夫人却突然病倒。

湘云为母亲侍疾，更加脱不开身。谁能料到，二夫人竟比白氏盯他还要紧，不但不许他出府，甚至连二房院子都不许他出，一旦湘云显露离开之意，二夫人便以泪洗面。

二夫人不是三夫人，她从来不曾这样过。

湘云这辈子还没见过他的母亲这般伤心的模样，他整日都在惶恐与担忧中熬着。

出府？他岂敢再想？

他唯一欣慰的是，白氏似乎懂他的难处，不再故意刁难他。

二夫人拿出她的全部嫁妆，一气分作三份，留一份给轻茵，另两份，一份给白氏，一份给轻焉。

轻焉摇头，不肯要二夫人的钱。她保证：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让阮老夫人知道断子绝孙粉的事。白氏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推回给二夫人，“我也绝不会说。”

二夫人拉住她的手，含泪说道：“算我求你！不只为那事，我这病……不知还能不能好，轻茵如今才六岁，我实在放不下她，都说长嫂如母，我若是……若是……”她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一个“死”字含糊在嘴里。

“二婶，你放宽心，会好的！”轻焉将她抱住，安慰道。

二夫人望着白氏，眼神带着哀求之色，“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替我顾着轻茵！待她长大成人，替她选个好人家……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好，我答应。”白氏道。

二夫人满意一笑，又看向轻焉，“我知道，阿元你是咱家福气最好的人，你以后一定不会差，你把这钱收下，往后……往后……帮一帮你二哥，他笨，做事不过脑子……还有你四妹轻茵，她皮，总爱四处闯祸……”

轻焉连连点头，哽咽道：“会的，我会的。”

“娘~”轻茵领着小黑狗，走到二夫人床前。

她想二夫人病着，见到小狗会开心，却听到先前那些话。

二夫人揪着心口，一阵咳嗽。

湘云从外急匆匆奔进来，脸上一片慌乱。

轻茵抡起拳头，砸他，“都怪你，都怪你！你气得嫂嫂生病，又气得娘生病，都怪你，都怪你……呜呜……”

“轻茵！咳咳……娘的病，与你哥哥无关！”二夫人顶着口气道。

轻茵哭得一脸狼狈，扭头扑进她怀中：“娘，娘……”

湘云跪在二夫人床前，也哭。

二夫人搂着轻焉缓一口气，道：“我若死了，你要如何，我都管不着，咳咳……但你给我记住！你媳妇不会害你，不让你做的事，你绝不许做！你要是敢将那姓纪的小婊子领进门，往后，也别再认我这个娘！”

湘云身体僵直，“可锦儿她……”

二夫人脸色一瞬严厉：“你答不答应！”

湘云咬紧牙关，瞪着眼睛。两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眶中滚落。

“答应。”他说。

“好，咳咳……我死也瞑目了……”二夫人闭眼躺下去。

“娘——”湘云悲伤大喊。

二夫人没有死，放下心事后，她的病情才渐渐好转。白氏接掌二房钥匙，开始当家，心情也越来越开朗，也懒得折磨湘云，任他来去自由，湘云倒战战兢兢起来，每日规矩妥帖。

书珊将要离开。

轻焉前来二房送行。

起初，书珊讨厌轻焉，不，应当说，自从得知白氏因湘云而小产，她便恨透阮家的人，后来知道，这事另有隐情，见轻焉时常关心白氏，且都十分真心，还并不计较她的冷言冷语，便对轻焉有所改观。

书珊道：“你不必特意来送我。”

她还是从前那副高傲的模样，只是不再对轻焉讥笑。

轻焉笑：“我自然要来送你，你是我的朋友。”

书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