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章完结阅读13（1/3）

士们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家们创作的贴近前线，就像昨天或今天刚刚发生在身边的文艺节目。kuxingyy.org

与此同时，官兵们有的三三两两在灌木丛边，海滩岩石上，饮酒聚会，用各种各样的乐器演奏出曲调悠扬的歌，或者在那儿胡吹海捧，不拘一格获得欢乐和精神上的满足和休养。

黄建国司令员和杨卫东等几个军官围坐在一个靠近104连泅渡上岸的地方，领一习海风，披一身月光，正在饮酒品茗，谈笑风生。

任前方梗着脖子不肯回后方，黄司令员也没有坚持，医院船上的医疗设备也不差。他倒也潇洒自在，虽然腿上打着石膏绷带，但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手里拎着五粮液的酒瓶子，还跟自己的陆战队官兵鲸吸牛饮呢。这会儿，他通红着脸坐到桌边上，抓一把天府花生慢慢剥着一颗颗往嘴里头丢，心里也不知是不是飞到了范冰冰跟前去，在人家的石榴裙下单腿跪地，一个劲儿地念叨个啥。(请注意，不是他不肯双腿跪下，是因为另一支腿打着石膏，暂时不接受他的命令了)

只有丁双根上校有些闷闷不乐，自斟自饮，若有所思，嘴里不时在喃喃自语：“他妈的，摔了好几架，怎么搞的？究竟是质量问题，还是飞行技术问题——肯定不是被击落的——妈的，多捧的小伙子啊，本来应该拿块勋章的——”

“革命导师，还在苦恼呢？”杨卫东伸手抢过酒瓶，劝慰道：“等战后做了技术鉴定，自然真相大白了——胜利了，乐呵点!”

“鉴定？怎么鉴定——飞机都丢在巴拉望了!”

“你说咱们的直升机啊——多半是质量问题!”任前方闻声扭过脸来，压低声音说：“我有个同学，高材生啊，原来在北京的一家塑料研究所，可是后来改他妈的什么制，散了!咱们中国就那么几个塑料研究所——有海外关系的，走了；不愿窝囊着的，去外企或者自己单干去啦——我那哥们，在前门那边开起了饭馆——他妈的，这哪跟哪啊——据他讲，研究所散了，图书资料整卡车当了废纸卖了，房子出租挣钱，省下的都他妈钻了地下室办公——可是，订了合同啦，直升机偏偏用他们的塑料配件，他们也搞他妈的假冒伪劣，从别的企业买回来贴上自己的标签——他说，如果哪天听说咱们的直升飞机掉下来，那不奇怪，飞得好好的，不掉，才奇怪!——你们没见汶川地震救灾那会儿——把人家的玩艺都当佛拜了——咱们的大中国呀，真他妈丢人!”

“喂，你们嘀咕什么，那么神秘？”瞧着舞台那边，有滋有味听完一曲，黄建国转身面朝他们几个，笑着问。

“司令，我们在忧国忧民呢!您老人家就别参与了——”

“哟，什么意思？嫌我老脑筋发锈啦？”

“岂敢、岂敢，司令员同志——怕您跟我们这些儿童团员意见不合，惹您生气——您看这大喜的日子，都该豁出命地狂欢狂欢狂欢——对不？”

“你小子别跟我耍贫嘴——不想演主角啦？”

黄建国将军的这句玩笑，出乎意料地没有引起快乐的笑声，似乎胜利已经远去，他们正在面临的是一个遥远的但又能感觉到甚至触手可及的事物，胜败却难以预料。

任前方不吭气了。杨卫东倒是不无忧虑地滔滔不绝：“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约翰·威尔逊·刘易斯写过一本题为《中国的战略海军：核时代海军现代化的策略》的书——咱们《解放军报》登过，不是我凭空捏造啊——他说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之后，个人的经济效益和机遇开始取代理想主义和爱国主义。越来越多的大学毕业生拒绝分配到与国防有关的工作岗位上去，特别是拒绝分配到诸如三线这类艰苦边远地区的科研和试验单位。”杨卫东用眼角瞥下司令员，见他没有反感的神情，便继续说：“这位教授还写到，由于经费短缺，甚至一些国防科研单位也不断地在缩小规模，并且任务不足。例如，某船舶设计研究所就遇到了科研经费大幅度削减的困难。这个研究所为了能给他们自己挣得足够的钱，许多从事潜艇设计的专家不得不去承接外面的合同任务，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们竟然为了生计去设计轮渡和渔船。这样的结果使研究所里缺乏保障感的情绪急剧增长，许多有资历的技术人员开始另外寻找有高收入的工作，或寻找有较好职业保障和就业机会的工作。一家国防科研研究所的所长黄旭华曾愤怒的质问‘美国、法国和英国都是商业高度发达的国家，他们搞国防尖端科研的人员是否经商？是否自筹资金？’……”

“这不新鲜啦——”黄将军用手掌猛击一下桌面，站起来，遥望星光灿烂的夜空，长出一口气，问：“张爱萍上将的儿子张胜，根据他父亲回忆录音整理出了一本书，叫什么《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好像是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的吧——你们，谁读了这本书？”

任前方又活跃起来，一下子站起来立正回答：“报告司令员，我读过。”

“噢，那你说说看——”

“他妈的，那个决策人简直是卖国贼!”

“不要那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