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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5(1/3)
王陶参韩琦,私心其实是为赵顼清除权臣。kanshuboy.org这一点,明眼人心中有数,却又不可明说。为了缓和御史台和中书省的矛盾,赵顼改授王陶为翰林学士,让司马光任御史中丞。但中书省现在当家的参知政事吴奎只令舍人院出司马光授御史中丞的告词,却独不与王陶授翰林学士出告。于是赵顼以手诏直批送中书,要中书为王陶任翰林学士出告。这一来参知政事吴奎不高兴了,他上表求退,说:“昔唐德宗疑大臣,信群小,斥陆贽而以裴延令等为腹心,天下称为暗主。今王陶挟持旧恩,排抑端良,如韩琦、曾公亮不押班事,盖以向来相承,非由二臣始废。今若又行内批,除王陶为翰林学士,则是因其过恶,更获美迁,天下待陛下为何如主哉!王陶不黜,陛下无以责内外大臣展布四体。”
这是什么话?把我赵顼当什么人了?我还是皇帝吗?我我我我是昏君了吗?我的手诏批送中书而中书抗着不办,还说了这么一车子带稜带角又带剌的话,是欺我年轻才当皇帝吗?赵顼心中十分不快,下诏罢黜吴奎,又召王陶进宫,把吴奎的奏本给王陶看了,王陶便上表劾吴奎附宰相、欺天下六大罪状。王陶的下属,侍御史吴申、吕景上表要王陶留御史台供职,劾吴奎有无君之心。
御史台与中书省对擂,一连半月,吵个不休。中书省宰相韩琦和曾公亮固然不上班,参知政事吴奎可是死硬得很。而御史台王陶有赵顼暗中支持,——确切的说是为赵顼立言,作为赵顼的手,打向中书——更不甘心居于下风。一个国家中两个最重要的部门中书省和御史台闹得不可开交,如何还处理国事?如何还纠察百官?
此时赵顼也僵在其中。不管是对吴奎还是对王陶的处置,都会牵涉到韩琦身上。他固然不想加罪韩琦,又不愿也不方便撤消罢黜吴奎的诏书,更不愿处置王陶。原本是中书省和御史台两方,现在加上赵顼他成了三方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肯后退一步,但此事又不可久拖不决。这时,韩维上表了。他说道:“宰相跋扈,王法当诛。王陶之言有理,宰相安得无罪?王陶之言没有理,则不仅是要罢免台职。今为翰林学士,是迁官,不是降职。臣以为应廷对群臣,判明是非。”韩维所说,并没有涉及具体的谁是谁非。但提出“廷对群臣”对赵顼不无圧力。
韩维的意思,要在文德殿朝会上由着众大臣辩论。赵顼不想把事情闹大,实在是也觉得自己处置有欠当的地方。“在文德殿让众大臣论自己的是非?皇帝的脸面何在?”于是下旨黜王陶为陈州太守,吴奎复为参知政事。当然,任何人都可以作出判断,吴奎自己也心中有数,他的参知政事是当不长的!
吴奎固然一心一意给韩琦打抱不平,但韩琦辅政之心已冷。位高固然权重,却也是高处不胜寒。这次御史群起而攻,也使他意外。审视自己,确也有颇多不是之处,皇帝手诏批中书而抗着不办,这不是跋扈是什么?现在想来都有一身冷汗。尽管自己已不在中书,但把罪过记到自己头上是很容易的。这次皇帝不治罪,是君恩深重,以后呢?自己已做了三朝宰相,还要怎么样?该退了!
韩琦打定主意坚请外放,便告病在家,不回中书视事。又僵持了半个月,赵顼只得让韩琦回家乡做相州太守。
出京之前,韩琦进垂拱殿陛辞。见了端坐在龙床上的赵顼,韩琦趋步进前,伏地说道:“老臣有罪,罪该万死。”
赵顼连忙走下龙床,双手扶起韩琦。韩琦说道:“臣非跋扈者,陛下遣一小黄门,便可缚臣至矣。”
赵顼望着眼前的韩琦,白发白须,比之先前,已经憔悴了许多,不觉百感交集。
赵顼不会忘记那个历史性的画面,那是治平三年十二月底,英宗的病已经很重,眼见得已经没有痊愈的希望了。英宗有四个儿子,赵顼是长子,当时封为颍王。因未立太子,万一英宗大行,由谁继位未定,大臣后妃各有拥立,难免不发生宫庭变乱。韩琦赴福宁殿问过英宗起居,就在病榻前奏道:“陛下久不视朝,中外忧惶。宜早立太子以安众心。”英宗点了点头。韩琦命内侍取来笔墨,请英宗亲笔下诏,英宗写道:“立大王为皇太子。”韩琦说道:“大王必是颍王了,请陛下亲书太子之名。”英宗又写道:“颍王顼。”韩琦说道:“臣乞于今晚便宣学士降麻。”英宗又点了点头。韩琦当即命内侍持御札,请翰林学士草制。在韩琦的催促之下,赵顼被立为皇太子,之后不到十天,英宗便驾崩了。正是有了太子的身份,赵顼继位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这是事后由内侍转告的。也就是说,从立太子到践帝位,都是韩琦一手促成的,有韩琦,才有他的帝位,才有社稷之安。此时赵顼见韩琦憔悴情状,心里一酸,不觉泪下。
韩琦见赵顼对自己的依恋情状,伏地失声哭道:“臣蒙陛下眷顾,虽死何憾?只是这‘跋扈’乃灭族之罪,臣如何担当得起?”
赵顼说道:“御史固有是奏,朕不疑卿。”
韩琦又叩了一个头,说道:“陛下不罪臣,御史总不肯罢。”
赵顼说道:“快起来,坐下说话。相州是卿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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