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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瞳孔一缩，陈夫人已经知道了，这才发生没多久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作为暮文的母亲，知道暮文危在旦夕，她却如此悠闲的，大白天沐浴？

只有一种解释，陈夫人肯定已经有了办法，她就知道暮文没那么短命。她心下大喜，双眼不禁也红了红，

心中一定，明心又回到了前堂，懒懒的坐了下来。撑着头，渐渐回想起和暮文这些日子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笑着，笑着想着竟就睡了过去。

“我看你倒一点也不担心他呢!”

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明心一惊，连忙站了起来：“您来了，夫人。”

陈夫人秋水明眸一弯：“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救暮文？”

陈夫人说的是“会救”，而不是“能救”，明心再次确认了心中所想。果然，陈夫人早已成竹在胸。她朝陈夫人恭敬道：“晚辈并非笃定，而是相信夫人的能力。”

“你没有听懂。我是说，你为什么认为我就一定愿意去救暮文？”陈夫人衣袖轻甩，优雅落座。

“您不是他的母亲吗？您怎么会……”明心无比震惊，既然她有能力救，亲儿子还需要理由吗？

“杀父之仇都可忘。暮文这样不孝的儿子，要与不要又有何区别？”冷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留恋。

不会不会，陈夫人只是生气暮文和她在一起，绝不会不救暮文的。明心很快找出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可是，您不是还需要暮文来复辟陈曦吗？”

“呵!你忘了，苏昀也是我儿子，他可比暮文乖巧多了。再说，现在金羽令已经在我手中。谁去接那个位置对我来说并无太大区别。”陈夫人一边翻弄着玉指，一边随意回道。

闻言，明心呆若木鸡，心下如丧考妣，她知道陈夫人冷血，可绝没有想到她竟会眼睁睁看着暮文去死。

目光锋利凝视着陈夫人良久，突然，她明白了。

明心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在陈夫人面前跪下，淡然道：“您是想让我离开暮文对吗？我答应您。”

陈夫人轻蔑一笑：“你之前不就打算离开他了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明心忽略掉陈夫人的冷嘲热讽，直视着她：“您要如何才肯救他？”

陈夫人看了看手上的祖母绿戒指，研究了一会儿衣摆上的绣花，又理了理没有一丝凌乱的头发，方才幽幽道：“你说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不如，起个誓吧？”

“夫人需要我说什么誓言？”如果暮文可以活着，誓言什么的，又有什么重要。心中暗暗鄙夷陈夫人的手段，面上仍是从善如流。

“永远离开他，绝不再见他。”陈夫人一字一句道。

明知陈夫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她却不能拒绝，她根本没有资格拒绝。她坚定的仰起头，伸出右手，缓缓说道：“我凌卿羽发誓，即刻起绝不再见暮……陈轩珏一面，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纠缠于他。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不行。”陈夫人悠悠的摇了摇头，纠正道：“若违此誓，暮文将万毒噬心，百病缠身，众叛亲离，永世不得超生。”

呵，她竟如此狠心，并将她看个通透，知道她绝不愿看到暮文再有任何的病痛。明心缓缓低下头，望着膝盖下的青砖，慢慢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要哭，不要伤心，即使见不到他，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偶尔能听到他的消息，这样，不也很好吗？总比天人两隔，一生遗憾要强吧。

接着，她唇角划出一抹略显嘲讽的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