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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种种蹊跷，倒也怪不得民间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了。kenyuedu.org

若是外乡人讶异于这不寻常的气氛、心生好奇，在街头巷尾随便找个消息灵通的婆子来问问，那她定然会做出副神秘神情，将来人偷偷扯到一旁，声音也压到不能再低。

“说这话可是掉脑袋的事儿!看在你不是本地人的面子上，我且和你偷偷说了，你可千万别再说与别人。那工部老尚书家的千金呐，刚成亲没到一年就让姑爷给杀了!一刀一刀捅死在床上的!”

虽然事情早已过了半个多月，可无名进京之时却也遇上了这幅场景。

那老妇扯了无名絮絮叨叨，却也没有许多新鲜情节，只一味念着当时场景如何凄惨血腥，倒也算得绘声绘色，仿佛亲见了一般。

六郎不愿与凡俗妇人纠缠不清，早自己脱了身去寻向七娘住处。可无名却拜那随口一问所赐，竟让巷口的碎嘴老妇拖住，东拉西扯唠叨许久。

他也不急，索性插嘴多问几句，直到雪飘得愈发厚实起来，那老妇冻得话也说的不利落了，这才依依不舍放他离去。

既到了嫁衣坊，围炉取暖半晌，方才仿佛渗进骨缝里的寒意也让炭火、烧酒给驱散了。

无名觉得身上舒坦了，便散漫伸了个懒腰，半靠在榻上，正要歇上一会，却忽然想起巷口那老妇翻来覆去也没把事情说明白了，此时无事，刚好起了些好奇心思，便又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一边眯眼拖了长音问道：“小狐狸娘子啊，我方才可听说这皇城里热闹得紧。正巧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就来给我讲讲故事解个闷如何？”

此话问出，柳七娘便下意识与卫遥交换了个眼神，见对方也是无奈神色，却不由苦笑起来。

“我倒有些怀念你老老实实的日子了。”七娘轻叹，语声中带着点怨气。

无名也不争辩，只是枕着臂弯没心没肺地咧着嘴笑，好似等不及看热闹的样子，可眼底却隐约有锐利神色。再看看六郎，虽少了几分刚渡过天劫时的忧郁疏离，却也只是自顾自握着酒壶浅斟慢酌。

七娘无法，虽揉着额角叹了不止一回，也少不得将前后原委和盘托出。

简略讲了与秋蝉的相识和重逢，七娘低低叹了声，苦笑道：“若我当初要拦她，大约也是拦得住的。只不过，硬将她引入黄泉，对我、对她，又或是对孙陶夫妻，也未必就算是圆满无过……”

何况并没有人生来便该为别人负责，这毕竟是秋蝉自己选下的路。

床边便是只小柜，里面安安静静放着件嫁衣。

只不过，原本的艳丽色泽早已褪尽，只余一片诡异暗淡的灰白。

柳七娘淡淡笑了笑，捧出衣物，正放在无名所卧榻前。

“其中自有她的执念，你若好奇，便自己去看。”

秋蝉(18)v

灰白缎子衣裳摊在卧榻上，暗沉沉泛不出什么光泽，却莫名的给热脆弱之感，仿佛一碰之下就会散落成灰。

无名单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却依旧微驼着肩背，懒洋洋瞧着那衣裳。

半天，眯眼笑起来：“小狐狸呀，你对那小姑娘还真好。”边说，便轻轻戳了戳衣襟上一道细密缝合痕迹。

未及多说什么，正在手指触及嫁衣的瞬间，身边的景物便骤然扭曲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仿佛让看不见的力量撕扯成了碎片的光影终于再次聚合。而定睛看去，却发觉此时早已身处陌生庭院之中。

院子很大，虽秋意渐浓却依旧桂花飘香，草木也未曾全然枯萎

旁边角门从内侧打开，一名华服体面下人引着一女子慢慢进了内院。看那女子身姿纤瘦，容貌清丽却缺了几分血色，那双深茶色眸子虽映着阳光，却显不出丝毫光彩，仿若透明珠子般透着空洞。

无名既是身处幻象之中，自不忧心让人发觉。见此情景，不由勾起嘴角饶有兴味笑起来，目光却投向那女子脚下。

影子自是有的，可若仔细看去，却能发觉她的影子较之旁人更浅淡一些。

“果然死了么……”无名摸了摸下巴，眉头隐约皱起，跟着那两人一同往庭院更深处走去。

仿佛流光换景，下一刻已坐在府中水榭之内。

距离岸边并不远，桂花的香气隔着水细细传来，少了沁人心脾的浓艳，却更显清幽。

正在暗香浮动之处，年轻男子的身形绕过桂树向水榭而来。

他似乎并未料到会在此遇见客人，可待到看清了王氏身边那人的面目时，却愣在原地。英俊面孔虽让树荫挡住了大半，却仍隐约能看得见面颊上肌肉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

“老爷，”甜糯娇软语声拖得极长，王氏托腮娇笑，“怎的不认识叶姑娘了？前几天还见过的。我当日就觉得叶姑娘生得美，难得性子又好，这才趁着无聊，请她来和我说说话解闷儿呢。”

孙陶又怔了怔，却似乎悟到了什么，忙堆起笑来：“是为夫的不好，竟冷落了夫人，好在这回请来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