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十六 幻觉与来自阿特拉斯（1/2）

大漠孤烟，黄尘滚滚。这块不会有人类想要造访的大地曾经是萨菲人民的家园，他们被卷入了两个超级势力的抗衡，现在几乎已经粉身碎骨。

蕾切尔依旧和身旁的的合成人坐在她们“借”来的武装车里，她在后座，003在主驾

“蕾切尔......？”

她并没有回话

“你还没有原谅我吗？”

她依旧没有回话

“为什么不说话？蕾切尔......爵士？”

“你真的很清楚如何惹恼我......”

“抱歉”

“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这个词了”

“呃......抱歉......”

随后她们就都不说话了......除了车辆引擎的转动声和轮胎跟地面的摩擦声，这里几乎不再有任何东西发出声音。这里并不安静，但是从气氛上来说，这根本就是死寂

“你看，你这么任性，搞得人家都不理你了”

蕾切尔看向后座旁边的位置......是“她”，“她”又出来了

“你看看你，不就是死了个人吗，如今世界上每天死的人还少吗？公司在压榨员工，权贵在迫害平民，就连百姓自己都在互相歧视和口伐相向，光是钢铎尔每天都要死多少人？”

蕾切尔知道“她”说的很对，她从刚刚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无法反驳

“再说说你，你难道觉得......因你而死的人还少吗？你有资格去斥责别人吗？你不过是个任性的精神变态，要求着别人做出那些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你永远只是让别人变得更加不幸，然后自己只是在那之后伤感和后悔和自我欺骗......你可真恶心”

蕾切尔说不过“她”，蕾切尔说不过事实，每次都这样

蕾切尔在坚硬的后座上，抖动的车身震的她后背发痛。她只能把自己蜷做一团，透过肢体的缝隙中间继续看着“她”对自己的谴责。最后还是受不了了，决定回击点什么

“我还以为你都已经死了，你怎么又来了......我吃了这么多年药，也没见管用过。你就像个苍蝇一样恶心你知道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都打算去死了，我觉得劝不住你了，那我自然没必要再来浪费时间了。不过当我又感受到你身上的自责和痛苦，我这不立马就活过来了嘛？”

她看着“她”，“她”看着她，蕾切尔看着“蕾切尔”

“所以你活过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对我冷嘲热讽吗？”

“她”装出一副什么都和“她”无关的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根本不像......“蕾切尔”

“我不过就是把那些事实，那些你心里想的却又不敢想的都说出来了而已......我就是你心里的阴暗，是你不愿意承认的另一面。不过，虽然我的目的是为了折磨你，但是并不是为了让你去死......”

原本就连说话让蕾切尔感到恶心的“她”语气不知为何突然变成正常了起来

“如果你觉得你真的要撑不住了，你大可找别人帮忙，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样，不是么......它救了你一次，当然也能救第二次......”

“她”指了指车的前座后，很突兀地消失了，但是蕾切尔知道“她”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影子，她逃不开的......

随后车的前座再次传来了声音

“蕾切尔......听我说”

“如果你又要说抱歉，那我早就听够了”

蕾切尔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它看过来的视线......在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它就会像这样把它的兜帽脱下来，让蕾切尔看清楚它的脸

“蕾切尔，有什么方法能让你不再生我气的呢？”

“我没有生你的气”

“？？？”

这个合成人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就如同它无法理解宇宙是如何运转的一样。明明刚刚还说生它的气来着......

“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而已......”

“这样啊......”

“但是你依旧错了！”

003再次肯定自己完全没有理解

蕾切尔坐了起来，把半个身体贴到了003的座椅靠背上，

但是这和车窗不同，他们之间的距离触手可及，蕾切尔的声音仿佛就在它耳边，中间只隔了半个靠座、几张皮革和一句道歉

“虽然你错了......但是我能再给你一次机会”

蕾切尔伸手，用力地掐住了003的手臂，掐到它痛为止

“你要好好珍惜......白痴......”

随后她收回了手，不再出声

“？？？”

“蕾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