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家（1/2）

李汉三眼中露出回忆，说道：“一位身穿赤红色长袍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小白蛇的旁边，他把一粒红色的药丸喂给小白蛇后，小白蛇居然又重新活了过来。下一刻，他又突然出现在还是婴儿的你的旁边，并仔细观察着你，你爹想阻止他，但我拉住了你爹。”

“因为我曾听岳将军说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只不过他们不称自己为仙人，而是自称修仙者，他们不与世俗接触，因此人们才不知道他们，这也是我猜测你是仙人转世的原因。毕竟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况且那个骑龙仙人刚消失，你就出生了，而那条小白蛇，一看就不凡，它又这么想靠近你，这实在是太巧了。”说完，李汉三又紧紧盯着李元看了下。

“他对我们说，你有修行之资，愿意收你为徒，但却不是现在。他说他有要事处理，让我们抚养你长大，十五年后，让你离开这里，出去后，自有人接引你去寻他，而今年，就是第十五年了。”

李汉三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发红了，他哽咽一声，竟难以再言语。

这时，李奔将回忆再次续上了。

穿着赤红色长袍的男人转过头。

“财富、权利和长寿，你们想要什么？”

“仙长，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求他以后跟您修行能平平安安。”

李汉三、李奔跪在地上，头低伏，说出这番话。

“哈哈哈哈！平安！修行之路，无数艰难险阻！要得大道，注定披荆斩棘！哪有平安可言！”

“但我给他选择的权利！是走上这条没有回程的大道，还是作为一个凡人平凡过一生。十五年后，让他自己来选吧！”

当李汉三、李奔抬头时，那道赤色身影早已消失无踪，只有一块赤红的令牌静静躺在地上。

“所以？元儿，你是要当仙人？还是，当个凡人过一生呢？”李奔看着李元，非常认真的问道。

“我—”

李元看向自己爷爷，他正低着头，不让李元看出他在想什么。

李元看向自己奶奶和娘亲，她们目露期待，希望自己留下来。

但“留下”两字死死卡在李元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心中好像有声音在咆哮，要他离去，好似他还有未完成的执念。

小白轻轻蹭了蹭下他的手心。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去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永远陪着你。）

“我要去。”李元最终说出这句话。

李奔将手搭在李元肩上。

“好儿子，我们都赞成你的选择，你是仙人转世，注定走到这条道上。”

这时一直不做声的李汉三说道：“过了今夜你便十六岁了，明早你便走吧，不要让仙人等我们。”

李汉三好像瞬间老了几岁，留下这句话后，用手捶着腰，慢慢走回房间。

......

天已经黑了，但李元却怎么都睡不着，他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房顶，一行热泪悄无声息的流下。

“元儿，元儿，你睡了没？”

“娘，我还没睡呢。”李元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擦掉，并给了自己两巴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白林湫推门而入，带来一身白色的衣袍，她露出微笑，努力掩盖发红的眼眶。

白林湫看着眼前的儿子，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他的头。

李元假装不开心，故意用轻松的声音掩盖那一丝丝哭腔。

“娘，不要再摸我头了，我不是小孩了。”

其实李元多想娘亲永远像这样轻抚自己的头啊。

白林湫慢慢道，她不敢快，怕忍不住哭出来：“都快走了，让娘摸一下怎么了。”

她把衣服放在桌子上，柔声道：“明早走，把这套衣服穿上”

李元看着那柔顺的布料，惊讶道：“这是？”

白林湫回道：“这是我和你奶这几天给你赶出来的。”

李元问道：“娘，我们家哪来的这么多钱买这种布料。”

料子是用的学堂里的富家子弟一样的布料，自己家只是个普通的农户买不起这东西。

白林湫摇摇头：“这你就不要管了，明早穿上，让娘看看。”

李元转念一想，家里前几年买的牛又好几天没见了。

“娘，你们是不是又把牛卖了，爹攒了这么久才卖了它。”

时至今日，李元也知道了小时候的牛不是被吹上天去了，而是卖了给自己换了去学堂的钱，家里要负担自己每年的束脩，每年省吃俭用才能结余一点点钱。

但在这过程中，自己却没过一天苦日子，因为家人总把最好的留给自己，老爹把钱一年年的攒起来，终于再买了头牛。对于庄稼汉子来说，一头牛太重要了，能省下多少力气。

想当年老爹曾经也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迷倒十里八村的姑娘，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