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物皆幻（1/2）

“青月山有守护天下之责，故此剑仙极多。”青玄仙师看着傍晚时分渐渐聚集在幻剑峰脚下的少年男女，示意他们抬头往上看。

众人抬头，近在咫尺的幻剑峰如同一把泛着霞光的利剑高高伫立在眼前。

“第一个来青月山的仙人，是位上古剑仙，有剑曰天波，挥动时剑气如霞光迸发奔涌天地间，万年前仙人飞升，它却留在了此处。”

“幻剑峰是一把剑？”众人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山这般高，用剑的仙人得多高大？

“仙师，这位仙人是谁？他应该很有名吧？”

“仙人为何不带此剑飞升？”

“剑主无名。”青玄仙师轻挥袍袖，百余人被卷到一条山路旁。“名相相随，然天下万物不过幻境，只有无名之人才可做它的主人。此剑无刃，但看到它的人会陷入深深的幻境，被它斩杀的万千妖魔，实则是被自己的心魔斩杀。”

“魔也有心魔？魔中魔？我知道了！魔中魔比魔厉害。”一个年纪尚幼的小孩说到。

“哈哈……”他的问话让大家紧张的心情略有放松，看着面前那条宽阔的山路，不少人已想到，接下来怕是要登山，而山中所遇，必然千奇百怪。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

“元、元元。我十岁了。”那小孩子突然见仙师问他名字，连忙答道。

“十岁，应是这些人里最小的。”青玄看看众人，“可有亲友伴你进山？”

“并没有，我同镇子上一些大哥哥大姐姐来的。”

“你站过来。”

“仙师！我说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你别罚我！”

“你并未说错，魔的心魔自然比魔厉害。”青玄又向齐霜招招手，“你过来。”

“仙师。”齐霜挤出人群，老老实实行了一礼。

“他年纪尚小，跟着你上山。”

“我、我也才十五岁。”齐霜大惊。她化成人形后，谁也不认识，也没人理她，她就满山跑，哪里适合扯着嗓子叫，哪里必须蹑手蹑脚，哪里的深谷有仙果有神兽，哪里的仙长爱生气万万不能看他练功，哪个仙人脾气好可以躲旁边偷学仙法，她都知道。这幻剑峰，她自然也知道。

此地她只来过一次，若不是被一个喝醉酒正打算睡一觉的仙人看到，她就被困死在这里，成为一个酝酿千年终于化形随即噶掉的树精。那仙人，就是当年还未做她师父的紫阙仙人。

“加起来就不小了。”青玄仙师淡淡说道。

“……”齐霜无语。

“是啊姐姐，我二人年纪加一起也有二十七岁了。”那叫元元的小孩却很是赞同，一脸兴奋地说道：“我认得你是齐霜姐姐，别怕，这路上我来保护你，我自小是在山里长大的。”

齐霜翻个白眼，心道：“你这小孩…嗯？难道不是二十五？”

“还有谁心中无底要结伴前行？自己找好同伴。”

大家一听可以结伴，纷纷找相识的人抱团，不到半刻皆三五成群站定，只等青玄的命令。谁料青玄又说道：“这幻剑峰最擅勾起生灵心中隐秘的欲念和恐惧，且会放大到自己无法掌控的程度。平素言行有亏品德不全者，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若强行进山，恐会落个疯癫的结局。”青玄说得平静，听者中却已有人冒出冷汗。

“仙师，我们俱是官府老爷层层选取的，怎会德行有亏？”

青玄好像没听见。

“仙师，什么是德行有亏？只是心里想想，并未做过的便无事吧？”

青玄好像没听见。

“仙师，若有疯癫之人，仙师会出手相救吗？”

青玄好像没听见。

见青玄仙师不答复众人疑问，有几人犹犹豫豫离开人群退至稍远处，头低得深深地生怕别人看自己。

“我虽品德尚佳，然，身体虚弱，恐是不能上此高山。”

“在下退出，在下少年时脾气暴躁，曾失手杀过人，虽无人知晓，但夜夜不安，想必也瞒不过仙师。”

“我…我偷看过邻人洗浴，但我是被人蛊惑的！”有人说着说着便觉自己只是被动犯错，想了想又站回人群……

众人在山路前停留了半个时辰，有人退，有人返，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沉默不语，有的本已和同伴商定一同进山，但想着万一在路上被同伴知晓了什么，脸上怕是不好看，又退出小团体选择单独进山。终于四下无声时，两个小道童悄然出现，引着退出的人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想必会被遣回家乡。

“不退了？”青玄似笑非笑，“也不必太害怕，天波剑知道这只是测试，并非斩杀妖魔，它会依据你们能承受的强度来展现幻境。进入幻境后，很难记起自己是在幻境中，就算记得也无用，因幻境中并不都是虚幻的人和事。进山前你们听了不少关于测试的传说，那些俱是以往招选弟子的旧规。这次的规矩有些变化：入山测试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