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好一对璧人（1/2）

“七宝峰还远得很，你放心阿英，我捡了一条最远的路，足够你的锐哥哥说清楚发生了什么。”齐霜经东方锐一分析，除去对身为婢女仍稍有不满，心中已没了怒气。她强忍笑意问道：“东方，你说说幻境之事，要每一个细节，不可有一丝隐瞒。”

“我明白，我自会详细地说，齐妹妹你别又嫌我啰嗦。”东方锐轻咳一声，开始述说自己离奇的遭遇。

“我早已将阿英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自是和她一起上山。我以为会和她进入同一个幻境，不料一上山就出了意外。阿英在我旁边走着，突然脚下一滑，我去扶，却发现扶着的是一根树枝。”

东方锐看向白英：“阿英，你当时踩到了什么？”

白英摇摇头，“锐哥哥，我们是一起上山，但我并未踩到什么。你一进山便走得飞快，我眨眨眼便落后你十余级台阶。再后来你转个弯就不见人影，我是在下山路上见到一人靠着石头说胡话，再一看才发觉是你。”

“你接着说。”齐霜淡淡说道。

“我放了树枝，心里十分糊涂，想着我与阿英相约登山，怎么把她弄丢了？她一个女子，万一被山中野兽叼去，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野兽？”

“对，我听到虎啸声。”东方锐见白英面色柔和不少，轻轻拉住她的小手，继续说起来：“阿英胆子并不大，我听得见虎啸，她自然也听得到，必然不会往更深的树林里钻，我就在台阶附近不断寻找。现在回想起来，我早已经忘记是在幻境，只当是与阿英一起在我家乡附近的望阿山游玩。”

“什么？望阿山是哪里？”齐霜听得糊涂，你不是长安县人？”

“不是，锐哥哥祖籍卫县，三年前才随他哥哥来了长安县。”白英想起两人的初相识，不由得拉紧了手中的手。

“噢，必是你经常去这望阿山。初入幻境，必然会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原来如此，”东方锐点点头，“山中遍寻不见阿英，我急得大叫，这一叫，虎啸之声更盛，我只好住了声仔细倾听，看是否能听到阿英的声音。从阿英不见，我就未听到她的声音。没想到一听之下，就听到有人在唱歌，是一首我家乡的催眠曲。这声音十分耳熟，听了几句，我想起是我的母亲在唱歌。”

“我刚才说过，不知自己身在幻境，自然，更不记得母亲早已失踪。心里一阵糊涂，以为自己只是两岁孩童，天晚了该回家睡觉，不然母亲该着急了。我顺着歌声走入深林，果然看到自家庭院。母亲坐在屋门前一边唱歌一边缝补衣服，我跑过去，却发现她看不见我，只顾着照看身边一个躺在竹椅上的女孩子。”

“我当即哭了，想着我是母亲唯一的孩子，不过一时贪玩，她就领了别的小孩回家，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一生气推开那女孩子，自己躺到椅子上。结果没等来母亲的微笑，去发现母亲抱起那倒在地上的女孩，头也不回就走。”

“我气不过，一路追出去。从我听到歌声起，我就忘了阿英……”东方锐看看白英，轻声问道：“阿英，幻境中我一时迷失忘记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嗯，不怪。”白英低头偷笑。

“追出不远我就忘了母亲和那小女孩的事，一个人在林子中不停跑，直到跑进学堂。这学堂我是幼时读书的地方，先生甚是喜爱我。我心里又想着该上课了，便慌忙进屋，没想到忘记给先生行礼，一向好脾气的先生顿时大怒，将我逐出了学堂，让我以后不用再来了，我便急得大哭起来。”

齐霜不禁问道：“东方兄，你如此爱哭么？”

“我不哭……”东方锐稍有犹豫，轻声说道：“自从母亲在我两岁时离家，我大哭五天后，这一生未在哭过。”

“…也是两岁，你说在幻境中见到母亲也是两岁。你年纪幼小，她为何离家？”

“父亲三年前离世，临终前说母亲离开是因我伤了她的心，但他不肯说具体原因。小时候的事，我自是记不清楚，但我再淘气也不过两岁，实在不知是何事惹恼了母亲。哥哥比我年长很多，一直在外求学，后又到长安县衙当差，因此他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你在幻境为何遇到瑞芒？你还是未说啊。”白英有些等不及。

“我出了学堂心中很是委屈，平素我学业最好，今天只因未行礼便令我退学，着实气愤，想到回家无法向父亲解释，更是害怕。我一边哭一边走，突然又听到歌声。抬头看去，只见有个姑娘站在湖中。我心中大惊，因那女子并未…穿衣服……”

东方锐讲到重点，偷看一眼白英，见她面色尚可，心一狠继续说道：“我惊讶之余忘了哭泣，偷偷走过去看她，她似乎听到了声音，转过身来正与我四目相对。啊……”东方锐惨叫一声，抬起手看看被掐红的印记，又乖乖把手送回去。

“我一见这女子，猛然想起她是瑞芒。我叫她时…仍然未想起是在幻境中，只记得她的名字。我一叫她，她便跑，我见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