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十二梦中杀人（1/2）

面对罗七娘寒气逼人、掌风凛冽的招式，如意圣使的女徒儿本是不慌的，任他招数神奇，自己以攻为守，再不济月影步总能闪避开来。可是罗七娘却似永远知道自己下一剑怎么出招一样，连任何高明的轻功也不需要施展，每次都只需要一侧身一踱步，自己的剑招便无功而返，越打下去便越憋屈，如陷泥淖。

而罗七娘也是暗自心惊，没想到如意的这个小徒儿本事真是不差。自己与她师尊本是同门姐妹，这女娃说起来也算是自己师侄了，如意教她的这邀月剑自己本是再熟悉不过的，她出什么招使什么剑自己怕是比她还要清楚，然而自己却还是没轻易拿下她。罗七娘心道：哼！如意这老女人运气总是这么好，收得这个徒儿不但模样标致，武功悟性怕也是极好的，越是这样自己就越要把她捉去。一想到如意那老女人将来求自己的场景，罗七娘便心中痛快，手上招式变换，掌法忽地玄妙莫测了起来，一招孤舟寒江飘然而出，周遭寒意更盛，另有一丝孤寂的苍茫感觉油然而生。

一掌既出，如意那女徒儿已然是无力招架，眼看就要被自己擒下，然就在此时罗七娘却心生警兆，忽地闪身到一旁，打量向四周。变冷了，自己的孤舟寒江确实是冷，但绝不会这么冷，更不会让这一整个集镇都变得这么冷。

如意圣使的女徒儿也觉出异样，但从罗七娘手中逃出已是庆幸，来不及再多想，先是纵身后跃落到另外一处房顶，与罗七娘拉开些距离。

罗七娘打量一圈便知道是哪里的异样了，不是别处，正是那福生堂茶馆，难不成有人捷足先登了？罗七娘思索片刻，便要动身前去茶馆察看一番，难不成如意那老女人也来了，这女娃只是来阻拦自己片刻争取时间的？

然而就在此时，福生堂茶馆屋顶上一个身影一跃而起，直冲星月，快到极致，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浑身充斥着锐利的锋芒。周围都寂静了下来，罗七娘和如意圣使的女徒儿看着悄无声息向着自己冲来的身影，都是越发凝重。

啪的一声脆响，冰冷锐利的身影落在一处屋顶上踩碎一片瓦片继续前冲，瓦片碎过后周围又重新变得寂静，毫无声息，说不出此人的轻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轻功稍好的人绝不会将瓦片踩碎，可轻功不好的人又怎么能做到如此寂静，毫无声息？

罗七娘看清了冲来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白猿山庄的李十二，看着月夜里的李十二，罗七娘心中惊愕不已：这李十二怎会有如此高深的轻功？如若不是突然大盛的寒意和那一片碎瓦的声音，自己能发现李十二吗？这李十二怎会如此高深的功夫？那锐利无匹的锋芒无论是刀意还是剑意，怕都不是一般高手能具有的。这集镇上的寒意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李十二因为修习分神之术还从未练过内功吗？

罗七娘心中疑惑不解，但李十二已经快到了。李十二拔出了身侧的长剑，冰冷璀璨的剑意在月光下有如一挂星河，集镇上更冷了。

如意圣使的女徒儿看着这个身影这一剑，心中反而生出一股比较之心来，使出一招月傍星临，等着那道身影来临。

然而那道身影却像是没有向自己出招的意思，只看了自己一眼便一掠而过，好像还笑了笑，笑容冰冷、阴邪却也有着些纯真。

罗七娘周身弥漫出来黄色浑浊的烟雾，冥河迷障，而后又叹了一口气，挥袖收回，再挥袖散出一片红粉的雾气来。罗七娘眼见李十二一剑挥出，银色的匹练落入红粉雾气之中，自己的雾气便一扫而空，紧接着就是冰冷的剑锋到了面前。

然而这一剑并没有刺下来，李十二看了罗七娘一眼便转身朝后奔去了。罗七娘转身看着冲向关老爷小庙和自己那八个壮汉手下的李十二，心中有些落寞，自己潜伏日久又有什么用呢？吴王这么多年的算计又真的会有什么效果吗？罗七娘想着刚才剑锋后冷漠阴邪的李十二，心中尽是颓然。

李十二共出了九剑，八个抬庙的壮汉一剑一个。壮汉们也放下了关老爷的小庙出手反击了，然而即便他们力能扛鼎，但他们的反抗却如稚儿一般毫无意义，李十二一剑一个。李十二最后一剑斩断了关老爷的小庙，而后转身返回了福生堂茶馆，身后，小庙的上半段滑落在了街道了，轰然倒塌。

赊店集上的寒意慢慢消失不见了，罗七娘已然转身离去，向着南沟村方向默默地前行，连轻功也未曾施展，身形落寞。如意圣使的女徒儿静静地站在屋顶上，像是圆月稀星一样彷佛天然就存在于这夜中。

抬头看看天上皎洁的月亮，如意圣使的女徒儿轻轻的在屋顶上走动起来，停在了躺在茶馆屋顶上的李十二身边。她低头看着李十二，看着李十二自然纯朴的平静面庞，心中古怪，很难想象刚才诡异的一幕就是这个少年造就的，他现在看起来是如此地平静自然，就连自己来到他身边也全无反应。如意圣使的女徒儿静立了一会儿，从福生堂茶馆屋顶的窟窿上丢进去一个信封，看着信封飘飘然落在了玉山先生趴着的那张茶桌上，而后转身离去。

几个呼吸后，玉山先生坐起身来，看了看茶桌上的信件，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