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里的夜（1/2）

“吃饭啦！！！这么大个人了，吃饭还要叫，么看过！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

徬晚随着爷爷的一声怒喊终于结束了这一整天的牌局。这几人也真是的，这么好玩的事竟然不带老爷子一个，活该被骂。说起来老爷子也喜欢这些的，哪怕后来过了80不能上桌了，还得拖个椅子坐在众人后面看个热闹。

现在退休了快20年，留守农村的老人差不多都是带娃耕种，有能力的还会在白天做点帮工，平日里街坊邻居也就回家打声招呼没什么娱乐活动。现在自己的崽子们回来过年啦，打麻将都不带他一个，这还能有好脸色，心里指不定又在说啥呢！

众人见状，纷纷作罢，约好来日再战。今天难得人齐，奶奶直接把以前的大桌摆出来给大家伙整上一桌。说是大桌其实还是传统的八仙桌，也就比普通的桌子大了一圈好摆菜。

“都在这边吃！别做饭了，都来。”奶奶一边上着菜一边招呼着。人太多，用上大桌也挤的慌。得亏大姐和“姐夫”没回来，不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张天勇盛碗饭夹了菜直接把半大娃子都带到院子里去了。给他老子空出位置陪老爷子喝两杯！值得一提的是，在家里就张明山和老爷子好这一杯而且海量，后面的人都是喝不了酒的。估摸着是这爷俩把大家的酒量给匀去了。大人们在桌上谈天说地，他们这群则在院里吹牛打屁。院里院外像是两个世界，又像是同一世界里的倒影。

因为喝酒，这顿饭直接吃到了晚上七点，小孩早已经回房了，这时候的农村夜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去处，到处黑灯瞎火的路灯要15年才装上，人们熟知的广场舞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才传到这里。

早早回房的张天勇坐在床边看着还没有刮白的水泥墙，又看看大书桌上哪一堆的高中课本，花了点时间他把高一到高三能用上的书本都找了出来，看得他头皮发麻，任重道远啊！

但渐渐那懒散的目光不由坚定了起来，现在可不是退缩的时候。万籁寂静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楼下张明山刚上床就听到身后的余晓说道：“感觉今天你崽怪怪的嘞，是不是被我给打坏了啊？”

“么事的，琪琪帮他看过了，就青了点过两天就好了。”张明山打开电视手里的遥控器还不停换着频道。

“那就好，对了刚才我去楼上看了一眼，你知道吗你崽这时候竟然在看书！你崽什么时候假期看过书啊！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不由得余晓奇怪，以前的张天勇放假回家从来没摸过书，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那不是好事吗，阿勇读书比他姐姐厉害，这会又肯下功夫。明年我们家就要出个大学生了。好事啊！”张明山满不在乎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就感觉不对劲，以往你崽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长大往往就是那一瞬之间的事。”

“呵呵！那我们结婚那会你算怎么回事？”

“不是说幺崽的事吗？扯我头上来干嘛！再说了我年轻那会怎么了......”

“呵呵！！…...”

就在两口子扯犊子的时候门外一阵动静！余晓也懒得和张明山扯皮，转头就去客厅了。

“老妈，还有饭没？”原来是大姐回来了，李德盛也跟在后面。

“没吃的，今天晚上都在你奶奶家吃的，没做饭。你们这么晚没在外面吃了回来啊？”见他们这么晚回来，余晓也是一脸疑惑。

“没咧，我们看个电影出来就这么晚了。都怪你，看什么电影呀，晚饭都没着落了！”

“我会做啊！在家都是我做饭的。”这时候李德盛感觉有必要表现下自己了。说着竟是不理会余晓张琴错愕的目光，直奔厨房翻找起来：“家里还有什么菜啊？”

“灶台边上还有条鱼！用锅盖盖着了。”见他这般翻找，余晓也是急忙提醒。

“看到了，妈妈（四声）你们还吃啥？”把鱼拿出来后李德盛直接就开始改刀烧锅炉了，期间还有点紧张扫了一眼“家长”。

“不了，就做你俩的就行！对了这么晚了，等会你怎么回去呀？”见外面黑黢黢的余晓就多问了句。

“这么晚了，早就没车了让他和弟弟睡吧。”李德盛在一旁尴尬的挠了挠头，倒是张琴主动帮他做了决定。

“嗯？！行吧，那我去和你弟说声。”余晓也是有些无奈，看来真要嫁女儿了。

张天勇对此倒是不意外，毕竟是经历过的，而且两次！两位姐夫来家里时都是如此。11年家里的房子还没有装修，上下三楼就四间房，一楼余晓夫妻和老爷子两口子住着，二楼张天勇一间两姐住一间，直到13年的时候家里才开始装修。此前要是家里办大事的话，张天勇都得卷被子去叔叔家睡着。最惨的一次，叔叔家都没地方里，只得跑到姑姑家打地铺。

姐夫上楼没去姐那边唠嗑，毕竟还有个二姐在那。看这个小舅子这么用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