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滑铁卢（1/2）

正当亦舒欣慰之时，想不到的困难还在前头。

船方赔偿款打到了厂方账户上，亦舒找领导签字将账转移到受害人户头上，领导告诉她厂方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船方直接给付工伤赔偿的先例。发生工伤事故应按照中国的游戏规则进行处置。工人属于外包单位雇佣人员，一切赔偿事项应该由外包单位承担主要职责，外包单位应该给工人购买工伤意外险，未购买的就由外包单位自行解决。亦舒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亦舒央求领导能否看在外包单位负责人失联、家庭实属困难的份上破个先例，领导表示即便他答应签字财务划转也不可操作。

亦舒耷拉着脑袋，一腔热血被冰水浇灭。亦舒决定去问财务操作上的可行性。在亦舒的一再追问下，财务负责人表示确实类似的事情未发生过，但是如果一定要操作，也不是不可为之事，关键还在于领导的签字认可。

夜晚，亦舒听说领导会陪同客户共进晚餐，于是也去了酒店。

“小赵，我的经理大人，你可来了，来来来这边坐。”领导推开旁边人员，让亦舒坐到他身旁。亦舒为了方便说话就坐了下来。

“亦舒，要多向领导敬酒，这样才有前途哦！”

亦舒不会喝酒，但是没办法，既然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知不觉在众人的鼓动之下，亦舒喝下了小半瓶白酒。

吃罢饭，大家簇拥着去了ktv，亦舒也昏昏沉沉地跟了去。

进了包厢就进来几个衣着暴露、摇曳着腰肢的妩媚美女，很快男男女女打成了一片。亦舒想找机会跟领导求情，终于在一曲终了之时，亦舒跟领导说，“邢总，请务必重新考虑一下赔偿款问题！”

“他们都是来找我要工程、要办事的人，”邢总指了指周遭的一圈人，“这也是他们送给我的。”邢总的咸猪手掐了一下其中一个女孩幼嫩的脸，“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亦舒感到一阵恶心，翻江倒海要从喉咙里喷薄而出，抓起包冲了出去。

这是亦舒职业生涯遭遇的滑铁卢。亦舒拖着沉重的双腿，茫然地走在海市空旷的大街上。

“我该怎么办，怎么向那个可怜的女人交代？”

“难道真要送上去，想想那丑陋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第二天亦舒准备下班之时，接到了上司的电话，“亦舒，邢总让我问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愤怒冲向脑海，亦舒一纸辞呈拍到了邢总桌上。

“这是我考虑的结果！”

交了辞职报告，亦舒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日来发生的事、经历的一连串打击，终于可以放下了。

回到自己的家，（亦舒已于两年前贷款买了自己的一个小公寓），把自己扔到的床上，准备闷头大睡三天，远离外界的喧嚣，给自己放个假。

之后，hannah一直是宥辉和felix之间的敏感话题，两人好像小心翼翼。这天是导师的家庭聚会，宥辉碰到了felix

“ihavetalkedtohannah，ifyouagree，shewillrestartherlife，nonightclub，nodrug，noabortion…inbrief，it’suptoyou.sohowabout?”终于felix打破了沉默。（我已经与汉娜谈过了，你如果同意，她愿意重新开始生活，没有夜店、没有嗑药、没有堕胎……总之，你决定一切，如何？）

经过近三个月的折腾，hannah已熬过了最痛苦的头三个月戒毒期，身体和状态也较以往好了很多，慢慢开始接纳felix的朋友圈。但是自从知道了felix的想法后，宥辉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避也避不开。

如果换了别人估计要开party庆祝了，终于上帝眷顾了我，轻轻松松成为全球富豪榜座上宾，平时一切的趾高气昂统统踩到脚下，再也不用竭尽所能地努力……出场就如大人物，前呼后拥，签订的合同不上8位数秘书都别拿进办公室……

宥辉从来没有想过要通过这种方式上位，更何况亦舒，亦舒就如毒药，深入内心、侵入骨髓，hannah可以用现代医术来戒除毒瘾，可是亦舒这个心病即便过去了6年，内心的柔软、激动、心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让他难以呼吸、难以忘记，要他放弃，去接受新的女人，这无疑是比死都还难受。

回到家，宥辉立即给靳凯打电话，拜托他打听亦舒的情况。很快靳凯回电，据其夫人所知，亦舒一直毫无改变。

世上没有消息比这个毫无改变更好了。

翌日清晨，宥辉早早地来到了felix家，亲手为felix磨了现磨咖啡，端到窗前的小桌子上。

“ifihaven’teyou.iwishyougoodluck，wishyoucouldencounteryourgirl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