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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夏宁对这个人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很深……

因为，自认识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喝得酩酊大醉。

对一个人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失望也是，而他在对方的眼睛里，同时看到了这两种情绪。

心就像是被刀子捅过，鲜血淋漓。

之前听夏宁说有喜欢的人，本以为只是用来拒绝自己的借口……

……

是夜。

今晚没有起风，天空很干净，月明星稀。

夏宁喝醉被女佣带入洗漱后，便睡下了。

现在将近晚上十一点。

舒毅独自站在阳台上，不知在这里待了有多久，他的目光落在远方的城市灯火里，视野中却又找不到焦点。

“还在想呢？”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的方向传来。

他如实回答：“嗯。”

夏云深走过来，在舒毅的身旁站着，他抬头望着夜空中那轮圆月，眸色幽深难明。

“想知道夏宁和那个人之间的事吗？”

“嗯。”

“呵，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夏云深突然嗤笑出声，“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舒毅没有理会对方的阴阳怪气，而是淡淡说道。

闻言，夏云深侧身靠在阳台的围栏上，转头定定注视着面前的人，眼神里带着不理解，但他没有再说话。

在沉默中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想必你也知道，夏宁跟程非臣认识的时间比你早。”

“我知道。”

只听他轻笑一声后，继续说道：

“他们认识的那会儿，是夏宁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那段时间。对她来说，那时候的程非臣应该也算得上是精神寄托吧。”

说到这里时，夏云深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怅然感。

每次想起那段记忆，心里总会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其实那时候，很多事他都知道，都清楚，都明白……却选择了冷眼旁观。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再留夏宁一个人独自面对……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过去的时间也不可能再重来。

听到这里，舒毅紧紧抿着嘴，两道眉毛几乎要拧到一起去。

此时，他心里想到的不再是对方的感情经历，而是只剩下了心疼。

最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期吗？

那时候的她该是有多难受？

如果他能早点出现，如果自己也曾给她带来希望，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心就像是被捏着，难受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舒毅沉默了很久，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了一句：“嗯，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放弃吧。”

两人同时开口，让彼此都愣了下。

片刻后，夏云深继续说道：“夏宁跟我说过，她的心很小，不管未来怎样，程非臣都会在她心里留下难以取代的地位，甚至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不会的，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舒毅这次没有再犹豫，“我相信她。”

曾经喜欢过别人又如何？

谁还没过懵懂的爱恋？

虽说他自己没有过……

但那都是“前任”的感情了，现如今他才是正牌的现任！

而且，自己也是夏宁亲口承认过“喜欢”的人！

想到这，舒毅原本想不通的地方，顿时茅塞顿开，心境也豁然开朗起来，所以他之前到底在较什么劲？

夏云深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眨了眨眼，甚至有点想伸手摸摸对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自己搁这儿说了半天，就给了这么一句回应？

特么的，这人是真的油盐不进，真的犟！

最后，夏云深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我容不下你。”

“……”

这次，舒毅是真的不晓得该用什么话来回应了。

虽然知道对方一直都不待见自己追求夏宁，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挑得这么明白？

思索了片刻，他轻叹息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云深，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认可我？”

“我不会认可你，除非你不再追求夏宁。”

“……你知道的，我一旦认定了的人，就不会改变目标。”

“你也知道，我也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

舒毅已经彻底失去了与对方沟通的欲望，他转身离开阳台，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有一个星期，我们就订婚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停止的。”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的拐角处。

夏云深没再说话，他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直到在视野中完全消失，才缓缓转移视线。

月色如水，洒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