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咬牙买牛车（1/2）

“那我给你一百文，你看你这牛卖不出去，还得在你这里多吃好久的草饲，费钱费力气的很。”牙人闻声，仿佛忍痛割爱，解开绳子，“要是都像妹子这么会讲价，我得亏死——去吧，那边登记。”秦愫瞬间觉得自己当冤大头了，但想收回那一百文也不可能。她只好一个劲要牙人保证不是病牛，牙人烦了，又扯了一把草饲塞进板车上。“送你的，拌着干草，够吃三天成了吧？病了你带着牛来找我，我们家牛都是做了标记的，你看这耳朵，就这么大的缺，我才有技术打的出来。”还包售后，秦愫放下心。付钱登记完后，她又要了一件蓑衣，才赶着牛车满足的离开。不过秦愫低估了赶牛车的难度。她在下面拉着绳子走时还好，小牛听话走直线，但等载着东西出镇子，秦愫坐上板车，这牛就开始不走。秦愫哪里会驾牛车？眼看牛要往人家田里踩，她只好下来拉着小牛走。“你听话些，我明日给你买新鲜草料。”秦愫拽着绳子，弄得一身是汗，但牛又听不懂人话，仍旧走自己的路让她着急去吧。和牛斗智斗勇一路，等她回到小沟村，天都黑了。这比秦愫走路更慢，更费人。院子里。做工的人正好停工吃晚饭，看秦愫在门口将一头小牛搞不定，胡云霞去帮她牵牛。“牛不能这么赶，你得走前面。”秦愫看胡云霞有两把刷子，忙问她牛车怎么驾。“你坐在这儿，它往左你就往右扯麻绳，牛又不傻，自然晓得哪里路平坦好走，就是不服你，你扯绳子它鼻子就疼，久而久之会听话。”秦愫长长的哦了一声，坐上去试了下，果然端端正正把牛车驾回新收拾出来的牛棚里。只是还不太熟练。胡云霞看着，“就是这样，你多驾几次就能熟悉。”秦愫绑好牛，解了板车，撒上一把草饲，让小牛自己在没盖顶的棚子里吃东西、活动。两人往屋里走，胡云霞给她汇报进度，“干草和木头还得明天去弄，明晚上你回来，牛棚子和鹅舍的顶就能盖上了，以后下雨也不怕牛车淋湿，牛儿还能窝在干草上睡。”秦愫说：“你们动作真挺快。”胡云霞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你招待的饭菜太好了，我们可不得加紧给你干吗？”顿了顿，她挠着脑袋，“妹子，一会儿我回去能不能揣两个馒头走？我家里有两个做不了活的老人，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就算我跟夫郎这各自做工，家里还是紧巴巴的，这两个馒头，起码叫两老一小晚上不饿的睡不着。不过你放心，等年后我找到短工，一定给你还上。”秦愫说当然可以，还说不用还。为了一口饭和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的工钱，甘愿给她做事的人，家里状况都不怎么样。秦愫看几个大姐、妹子都面黄肌瘦，印象中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困难户。她一合计，说：“这样吧，我请胡阿哥日后都多蒸馒头包子，你们后面每天都可以一人拿两个回去，中午晚上没吃完的饭菜，你们也可以分着带回去。”众人听见这话开心极了，但都是没读过书的人，表达感谢也只会保证把房子弄得结结实实。苏叶听见这话，更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秦愫一眼。秦愫不以为然，带着几个孩子去洗了手，才准他们上桌吃饭。做工的人和他们分开吃的，吃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们中午吃了肉，晚上自然不再有，只有秦愫这桌有一小盘腊肉。苏叶说：“中午有个姓钱的郎子，提了一袋米和一捆绿叶菜来，让我转告他很感谢你。”他声音冰冷，传话也只是公事公办般疏离。秦愫说好，看苏叶和仨孩子的手冻得龟裂，有点心酸。吃过晚饭，做工的几人帮秦愫等出一间杂物屋才走。苏叶洗完碗出来，她说：“你们晚上搬到这间屋子睡吧，好歹有门，我买了褥子和绵衾，暖和，你们再四个人扯一张被子，如果觉得挤，叫三宝跟我睡也行。”杂物屋本来就是一间卧房，里面还有一张炕，以前苏叶不让她碰，秦愫就骂他赔钱货，不配睡炕，直接把他们赶到那间啥也没有的破屋子里。破屋子的床，还是胡大姐抬了一张木板和两条板凳，给他们拼的简易床。现在是什么意思？苏叶眉心紧皱。卧房

和堂屋的卧房中间根本没门，门洞只有一张布帘遮挡，他知道秦愫在做什么打算。“不用。”越过秦愫，苏叶叫三孩子睡觉。秦愫说：“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担心孩子们会着凉。”任凭她说的多好听，苏叶内心没有分毫松动。见他油盐不进，秦愫抱起三宝，“今晚反正三宝跟我睡，随便你睡在哪里，不过你要是不怕我把三宝抱去卖了，就别听我的。”她看向大宝二宝，“你们俩去把绵衾、褥子抱进那间屋。”大宝二宝得令，飞也似地去搬。秦愫肯定，苏叶不忍心看他们俩小屁孩干重活。果然，他虽然面色冷酷的像想杀人，却还是亲自抱着褥子和绵衾，去了堂屋旁边卧房。秦愫得逞，抱着三宝去洗脸洗脚，将他安置在自己的热炕上，看他要睡着了，她才去围着杏树跑步。期间苏叶进进出出好几次，似乎在打扫屋子。秦愫跑够二十圈，气喘吁吁拿了布片边角料，问苏叶，“能帮我缝成一个幡吗？上面再写一些字——对了，我还买了书和笔墨纸砚，书是给二宝的。”苏叶不情愿的接过，进了屋子，桌上还放着他一会儿要做的针线活。秦愫看煤油灯光豆大点，心想明天得买点蜡烛回来。她去洗澡，苏叶就坐在桌边缝幡。他做不来刺绣的活，只能靠缝补挣点铜板。俩孩子在炕上，虽然今天炕还没有烧，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