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飞流直下三千尺（2/2）

怀特：“小涣，你是说，你的【禹贡】突然一下达到了李公明说的灵魂强度5.5才会有的境界？”

姜涣低头喝掉碗里的汤，砸吧了下嘴：“嗯，之后再使用【禹贡】就没有那个效果了，现在想来，估计就是【骑士】的作用了。”

颜蛮：“可惜随机性太大，如果时刻能保持着这样的增幅，那……算了，明天扫荡下附近残留的畸兽，后天我们再去七号区域。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睡觉吧，前半夜姜涣和月眠守夜，后半夜我和老怀特来。”

闲聊几句后，颜蛮和老怀特便各自从后备箱掏出睡袋，靠着歪脖子树，不一会便倚着月光入眠。

林月眠则在一边收拾着餐具。姜涣还是老样子，开始保养起他的宝贝巫师4。

约莫是沉寂了一个多小时，姜涣突然开口：“月眠，你背后那道疤……抱歉我不是有意看到的，是小时候受的伤吗？”

林月眠整个人僵住了，手停在半空中。

“你不想说的话也不碍事。”

姜涣清楚，谁都会有几段不愿提及的过去。哪怕四人已经组队近两年，但互相间多留点**也不无不好。

“不，没事的。”

少女的声音掺杂着夏季的凉风抚过姜涣耳边，有点痒，又有着说不出的悸动。

“你知道的，我在福利院长大。当时有个小男孩常常会在放学后背着个书包翻墙来找我，管我叫姐姐，给我带点福利院里没有的吃的。

直到十一年前的一个下午，我突发奇想，想让他带我翻过围墙，去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年除了必要的事情，院长是绝对不允许我们出去的。所以当我产生这个想法时，发自心底地感到犹豫害怕，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拜托他帮我逃走。

然而我们刚翻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城里的警报响了，人们尖叫、哭嚎，远处传来畸兽的咆哮，巨大的黑影从空中降下。

那场畸兽之潮就像一座绞肉机，所有被追上的人都死了。我拉着他的手跑，也不知道跑去哪，但总比站在原地好。

最后，我们困在大火中，直面着追上来的畸兽。我被那只畸兽一爪拍飞，失去了意识，背后的疤也就这样留下。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巨龙列兵的收容营中，那个男孩也不知去向。”

姜涣微微侧视，只看见她眉眼低垂。藏了十一年的失落再度被人强行翻出来，一定很难过吧。

林月眠似自嘲般摇了摇头：“没准真的有奇迹，他没死在那场灾难中，仍在巨龙庇佑的某个地方幸福地生活着。

所以，我要变强，变得足以保护任何我想去保护的人。过去我无法守护的，现在，我要一点点从命运的手里抢回来！”

“哈哈……是不是听起来怪中二的？”

她逆着月光的方向，抱膝蹲下，笑容中带着些勉强。

姜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便坐到她旁边，仰望漫天繁星：“希望那个男孩，还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

林月眠突然想起过去的某些事，扑闪的眼睛带上些许俏皮：“说来也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把你看成那个小男孩。弄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认错了。”

姜涣怕吵醒颜蛮和老怀特，为了忍住笑声，干脆把头埋到怀里：“对！当时你一直在问我知不知道一所叫星星之家的福利院，我搁那否认了半天，你还不肯相信。”

林月眠嘟着嘴把头别过去，用脚尖轻轻踢了姜涣几下：“我也没办法啊，毕竟真的太像了。”

二人逐渐打开了话匣子，从福利院聊到了参选巨龙列兵，从预备役时代聊到了如何被颜蛮招进队伍，从童年一个个难忘的夏天聊到了加入207小队后的一点点日常。

“今夜的星空，真好看啊。”

少女眉黛青山，双瞳剪水，左手轻抬似是要抓住星辰。

“旧世纪有句诗怎么念来着？好像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下半句你记得吗？”

“那首诗说的是瀑布，不是星星啦。”

“啊？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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