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猴子（1/3）

四楼，五楼，六楼……

姜涣眼中浮光掠过：“十一楼应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但往里走会遇到一只烂石佛，4级或者5级的样子，实力不会比前天遇到的那头獠牙4弱。”

老怀特似乎想说什么，但声音却卡在了嗓子里，沉默着将目光投向颜蛮。

等待她的命令。

无论队员如何经验老道、如何实力强大，在这种时候决定一支队伍走向的，是队长。

我们该去往何处？以何种方式前进？

颜蛮深吸一口气，一刻间，千丝万绪并在心头。打斗声会不会引来楼下的烂石佛群？处理它会不会造成小队的伤亡？这栋废楼能不能抗下激烈的战斗？

狭小空间中的战斗，无疑会对207小队的输出火力造成巨大限制。但对他们来说，这还远不足以成为退缩的理由。

“前进！”

无需多言，四人隐匿步伐继续向上。姜涣施用【禹贡】：“它已经发现我们了，正在进去后的第二个拐角伏击。”

颜蛮冷声：“姜涣站到最前线，月眠确保自己与姜涣之间没有遮挡物，我和老怀特负责发起第一波攻击。”

或许在别人看来，让负责侦察和狙击的姜涣站在第一锋线，无疑是个疯狂且愚昧的决定。但男孩没有任何迟疑，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仅有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寂静之中，某种即将爆发的事物正在压抑。

两米，一米，半米……

姜涣的脚步没有任何的慌乱，借由【禹贡】，甚至能看见那只趴在墙角的烂石佛正在兴奋且可怖地笑。

是觉得它的食物正自投罗网吗？

姜涣也忍不住笑了。

走出最后一步的那刻，烂石佛从肉眼的死角中一跃而起。凌冽之风被涌动的黑影席卷，猩红瞳孔擦出一道血色残像，斑驳色的脏爪仿佛马上就能捏碎姜涣的喉咙。

多久没尝过人类的血了？

烂石佛舔了舔嘴唇。

一瞬是可以如此的漫长，它享受这样的瞬间。恰如同它刚刚诞生之初，和那个小女孩玩乐的每一秒。

被自己捏碎喉咙后，那个人类的神情会变成怎样？害怕？无助？

烂石佛忍不住开始好奇，以至于它的目光上移，不再盯着姜涣的喉咙，而是他的脸——

一张挂着和它同样兴奋笑容的脸？

他凭什么笑？

身后，蓄势待发的林月眠在顷刻间抬起手腕，姜涣随即消失，在她的银制手链中浮现身影。没了受力点的烂石佛在空中失去平衡。

【纳喀索斯的倒影】！

轰隆的雷鸣在耳边炸响，黑色巨剑突地占据了烂石佛的全部眼眶！

【阔剑天雷】！

腹部一阵滚烫，冲击与炽热同时席卷而来！老者的枪口燃烧着冷酷的烈焰，就像瓶上了年份的威士忌，辛辣致命！

操纵火焰的纹路，【洛基2】！

沉重的顽石之躯在地板上翻滚，头骨上是深深的黑色烙印，全身燃烧着无法被熄灭的烈火，如附骨之疽般向身体深处涌动。

“噫噫噫……”

被反将一军的烂石佛不见恼怒，反而笑得越发阴森可怖。

自它有记忆开始，便被困在昏暗的实验室中，每日都遭受着残酷血腥的解剖。一秒，一日，一月，一年，直到那些研究员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不再被束缚的它发现这座大厦里已经没有能威胁到其生命的存在了，它成了此间土地的主人，没有王座的王，统治着令它仇恨厌恶又难以抛下的一草一木。

它随时可以离开这方小天地，可它没有，选择一直留守此地，就像在等着某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死亡，跨过漫长的岁月，再次卡住它的喉咙。

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仅是与老友相见般的喜悦！胸口的“8”字烙印随着剧烈呼吸不断起伏。仇恨人类，是刻进畸兽dna里的诅咒！

血纹在烂石佛的右肩显现——

已收录血纹【不灭身】，超高速的自愈能力。

身体里石块之间的相互摩擦声，自己那止不住的凄厉笑声，眼前人类的低沉交流声，烂石佛深吸一口气，眼前的光景却在恍惚间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

“小猴子，你的蓝色眼睛好好看啊。”身着碎花裙的小女孩把脸凑在强化玻璃前，笑得一脸纯真。

令烂石佛奇怪的是，它无法像对其他人类一样，对小女孩产生杀意。

于是，每次被实验完的烂石佛会把身体靠在强化玻璃上，等到走廊上终于响起轻快的走路声，便把头扭过去——

是她来了！

听她给自己讲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又或者是哼几句不知从哪学来的歌谣，可笑又可爱。或许，那是连畸兽也会享受的虚构宁静。

她和那些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