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等着我们（1/2）

韩基范早就听说土库曼有一个地方叫地狱之门，虽然根本不顺路，但他还是想看一样。

韩潇点点头，他知道，韩基范是一个谨慎的人，他能说出想法，自然是非常想去看看。

车往被拐去，开了深夜，地狱之门出现眼前，这是一个点燃的天然气坑，从七一年开始，已经燃烧了快二十年，而且无人知道他何时会熄灭。

韩基范站在火前，久久没说话，只是望着火，但望着望着，眼泪突然留了下来。

“怎么了？”米洛娃文。

“你相信有天堂、地狱吗？”韩基范问。

“不知道，很多人相信，但我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没见过。即便它有，也没有到我相信的时候。”

韩基范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米洛娃的回答。望了望天空，韩基范说道：“过去总觉得时间很多，但直到他们走后，我才知道，原来时间一晃而过。”

韩潇明白了，韩基范说的他们，应该就是已经去世的父母。

“如果能再见他们一面，那我死都无憾了。”说完韩基范裹起衣服，向车走去，虽然认识也两年，但韩潇总觉得他和韩基范这人隔着一层，这一层不是语言，不是国籍，而是韩基范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似乎他有一个私人领导，哪里隐藏了许多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不让任何人踏足。

也许，这就是成长环境带给他的吧。

韩潇刚这么想，但又觉得不对，因为韩熙媛明显不这样。可能是男女差异，也可能是年纪，韩潇想着一切可能的原因，但不能想出答案，韩基范已经打着火，向远处驶去了。

整整一夜，路边都没有能投宿的地方，车里的油也接近耗尽，韩基范拦下一辆车，但那辆车油也不多，只能卖给他半桶应急。天亮了，车也彻底不动了。韩基范有些懊恼，但此时懊恼也无济于事了，如果没有车辆驶过，那就只能坐以待毙。

米洛娃要去试试，但是身旁和身后的路都没有村落，身前则用肉眼看不到。韩基范说他去，但米洛娃摆了摆手，说你在这等，我一人去很方便，不会有危险。

“我和你一起吧。”韩潇说。

米洛娃想了许久，点了下头。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路边只是没有人烟，出发前米洛娃与韩基范约定好了，如果他能买到油，就驾车追上来，大家主路上见。如果没有，就一步也不离开车，无论怎样，他俩一定会回来。

走到下午，算算时间，二人已经走了九个小时候，韩潇筋疲力尽，但米洛娃还在坚持，他也不好说停。中午，远处有了村落的轮廓，米洛娃差点哭出来，韩潇也咧着嘴大笑。虽然没油，但村里有一辆驴车，坐稳后，车夫拉着他们往油站走去。

有车经过，但无人理会韩基范的求救，似乎好运在昨晚已经全部用尽。他想着韩熙媛在干嘛，也想着韩潇和米洛娃走到了哪里，车里有实物和水，但是太阳一照，人很快就蔫了，看见车，也没力气下车挥手。

终于，油站到了，看来了两个生人，负责人挠了挠头，毕竟，在这牧区，油是有配额的。米洛娃软磨硬泡，负责人才拿出了一个桶，有些不情愿的放在了地上。

虽然不多，但也够开一二百公里，只要能到城镇附近，油料就不会国语紧张。韩潇拿出剩下的钱，让车夫再送他们一程，一直到午夜，二人终于见到了韩基范。

韩基范疲惫不堪，但表情依然内疚，韩潇让他歇歇，剩下的路他来开。很快，车到了达巴尔纳巴德，米洛娃出面，找了一套独立的院子，休整了一天，再往里海港口克拉斯诺沃茨克驶去。

虽然是湖泊，但因为太大了，这里被冠以海的名字，站在海边，韩基范说这比釜山到日本都远。韩潇过去只在课本上看过，知道世界百分之四十的湖水都在这里，但想不到，有一天，这竟然是他的重生之路。米洛娃有些激动，捧起湖水看看后，又放下了，似乎既然想好了告别，就不应该再留恋了。

船三天才有一班，但要运车过去，需要班里专门的申请，韩基范要去，但米洛娃摆了摆手，说这件事只能她来。

但很快，又一个问题来了，她一个女性要去对面干嘛。

“就说去上学吧。”

“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我没有文件，如果他们要看文件，我该怎么办呢？”

找遍了克拉斯，也没有能买到文件的地方，旧书摊没有，图书馆也没有。米洛娃要去试试，但果不其然，人家问的问题就是这样，你去干嘛，你的文件呢。

走出办公室，韩基范和韩潇等在外面，二人似乎料到了结果，直接问道：“现在怎么办？”

“只能去阿什哈巴德，办一份。”米洛娃

“有没有其他办法？”韩基范问。

“没有，如果没有文件，他们是不会给我们登船证明的。”

韩基范使劲摇头，感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