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趁早嫁出去（1/2）

城主府里。城主在书房一夜难眠，直到天亮之后，听到尸体已经悄无声息送了出去，想来已经埋到了城外乱葬岗，这才长舒一口气。他理了理皱巴巴地衣裳，打算回到后院好生歇息歇息，谁曾想管家匆匆过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先前去找了表姑娘，怒叱一通不说，还动手打了表姑娘。”“人呢？”“夫人么，已经回去啦。”“我是说素玉。”“哦哦，表姑娘挨打之后，一直呆在房间里，未曾出来过。”城主脚下不停，朝着后院走去，管家小心翼翼陪着，见大人到了夫人的院落，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大人先行去找了表姑娘，只怕夫人更生气呢？城主一进房门，就看见一地碎瓷，再抬头看着屋子里，没有一件完好的瓷器了，就连角落那花几上的花瓶都没了影子，屏风后那坐在塌上的人，正扭头看着窗外。关妈妈百般哄劝，也收效甚微，好在老爷已经来了，她忙上前行礼，小心退到屋外守着。“你这又是闹什么？”城主压低声音质问。城主夫人听见声音，转头时发间珠翠叮当，她怒气冲冲道：“你说我闹？昨儿个我娘家都被人骑到脖子上了，你这个做城主的竟还看着，要不是我大嫂机灵，让那小厮顶了醉，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昨日之事，有钦差亲临审问，如何能马虎应付？”她已不再年轻，脂粉也涂抹了厚厚一层，生气的时候粉都扑簌簌往下掉，“钦差，这天高皇帝远的，钦差管个屁用，你身为霂川城主，才是只手遮天的呢。”城主本就做了亏心事，当下不好说出来，只好避而不提，话音一转道：“这一大早的，你又做什么去寻素玉的麻烦？”“这么说，你在书房呆了一宿，竟为了那个贱丫头来找我，”城主夫人讽刺道：“我都不知道他是你外甥女，还是你亲女儿了呢。”“她父母双亡，身世可怜，先前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么，等她及笄了就给找个好人家，出份嫁妆体体面面嫁出去，也算是对得起我那妹妹了。”城主夫人冷眼看着丈夫，冷笑着起身道：“她可怜，她那是楚楚可怜，在外头凶横得很，还真当我是个瞎子？”“且先前就勾得儿子心神不宁，我将他送去了书院约束着，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可如今她又勾得我侄儿动了心思。”“她就是个祸水。”城主夫人昨儿个特地回了趟娘家，知道了府中发生的事，更是被侄儿口口声声的‘江表妹’，气得肝儿疼，侄子怎么能看上哪个贱人呢？更别说，昨儿个这贱人和丈夫不知说了什么，竟使得丈夫在书房待着，明白着就是冷落自己，和自己置气不是？“我不管，”城主夫人狠下心肠道：“这个府里头，往后有她没我，若是你还顾念夫妻情分，就赶紧找个人把她打发了去。”外头走廊正端茶的丫鬟，忽然悄咪咪转身离开了去，小心将此事告知给了表姑娘。“蕊儿，多谢你特地跑这一趟，”江素玉将腕上镯子褪下，悄无声息戴在了蕊儿手上，神色很是冷静，看不出半点惊慌。蕊儿连连推拒，“表姑娘使不得啊，当初奴婢弟弟生了高热，奴婢前去支银钱却被拒绝，是您好心出银钱帮了奴婢，这份恩情奴婢无论如何都该还的。”江素玉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微点头以对，见蕊儿退下去之后，这才像泄了气般，踉跄着靠在桌边，惊慌失措的泪如雨下。想到自己会被潦草嫁出去，未来夫君是何秉性也未可知，或许憨厚老实，或许风流成性，她就觉得眼前一阵黑暗。寒香送瑞尔离开，回来时见姑娘面色煞白，脂粉都掩饰不住的惨淡，惊呼，“姑娘莫要慌了神，老爷贵为城主，就是给你寻亲也会是个靠谱人家。”“靠谱？”江素玉苦笑着摇头，舅父懂什么选婿之道，此事若是舅母插手，只怕自己往后便是水深火热，一辈子也不得安宁。“不，不能这么下去，”江素玉稳了稳心神，感受着舌尖冒出的血腥气，她咬牙道：“我要先下手为强，我绝不能就此任命。”桌上茶凉了，寒香下去换茶水，趁着这个机会，江素玉走到衣柜里，一阵摸索后，终于取出来一枚玉佩，她抚摸过玉佩上的梅花纹样，

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上辈子父母双亡后，自己偏又是个软弱无能的，任由亲戚做主嫁给了一个穷酸书生，那书生为了读书，将家产变卖的所剩无几，自己处处做活去供养他。又过了不知多少年头才考上秀才，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更是嫌弃自己身份粗鄙配不上他，甚至要休妻另娶。枉自己勤勤恳恳，到头来还是苦不堪言，于是见到他宿醉归来，兴致勃勃提笔写休书时，怒火中烧下，自己用砚台猛地砸晕了他。见地上有血，自己只当是失手杀了人，浑浑噩噩跑出门去，却在街上时遇见太子尊驾经过，当时惊鸿一瞥，她念念不忘了很久。她捏着手中玉佩，这是中秋节那晚，大火燃烧起来时，自己无意间撞到了沈公子，被他救下，许是因着太紧张，直到回府后，才发现袖子里无端多了枚玉佩。上辈子，自己昏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听见路人说‘太子的母妃是梅妃，可惜红颜早逝，陛下念念不忘许多年’，门外传来动静时，江素玉胡乱将衣柜门闭好，自己转身上床躺下。“姑娘，姑娘？”寒香进来时，就看见姑娘熟睡的模样，随后轻手轻脚地放下帐幔，转身去外间守着。她没看见，那帐幔掩映下，江素玉缓缓睁开的眼，正低头看向压在手下的玉佩，眼中透露着狠绝。天阴沉沉的，好似快要下雨，百姓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