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探（1/2）

我知道她在看那个有点卷发，脸色白静青年。

我不喜欢他，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很帅，让人很舒服，但眼神飘忽，神色轻浮，表情夸张，一望而知是一个被女人宠坏的孩子，一个不正经却讨人喜欢的家伙。

他知道有女人在看他，却装作不知道，只是偶尔给姑娘一个眼神，如同一个渔夫知道鱼已经上钩，耐心的和鱼搏斗，直到鱼精疲力尽，轻轻一把把它提上来，这是一个有经验的家伙。

我对酒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看他们喝的差不多，我决定出手。

胖子醉醺醺的搂着我，说大叔，你的酒量还是不行呀！

我突然声音很大地说道，我还能喝一点，你们有人陪吗？他们哈哈大笑，像是看一个小丑，都举起了手中的酒。

我大声说，一口喝干，剩一滴罚一瓶。大家高呼好。

我拿起眼前的小二，拧开瓶盖，潇洒的随手一扔，一仰脖子义无反顾地一饮而尽，喝完瓶口向下，抖了两下，果然一滴不剩。

然后我提议一个个喝，喝完检查。

一圈下来，胖子被罚了一瓶小二，白脸帅哥被罚了一罐啤酒。

第一轮喝完，她不行了，退出了，去旁边野餐垫上休息。

白脸帅哥也想开溜，被我叫住。

第二轮没有人被罚。我注意到胖子脸已经白了，呼吸急促，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语，不时吐吐舌头。我知道他已经空虚成一张纸，只需轻轻吹一口，就要飘起来。我大声提议，再来一轮，无人响应。

我拿了两瓶小二，拧开放在我和胖子的跟前。

胖子眼神迷离，语气已经有了求饶的意思，确实喝不下了。看着眼前这个懵懂的青年，我突然有些心软。

白脸帅哥跟着起哄。胖子没办法，只好拿起来喝了，刚喝两口，就一口喷了出来。我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白脸帅哥比胖子老练，无论我怎么说，其他人怎么起哄，他都没有再喝一口。

闹到半夜，场子散了。

她和胖子还有一个青年喝多了，青年们把战场简单收拾一下，抬着胖子他们回去了，约好了明天继续喝。

我摇了摇她，没醒。我抱起她放进帐篷，盖上了睡袋，钻了出来，从外面拉上拉链。

还有人没睡，应该也在拼酒，大声喊叫着，爽朗的笑着。

此时已经是深夜，村里狗在谈恋爱，牛在叹息，驴在抱怨，林子里蛐蛐在唱歌，青蛙在聊天，谷鸟在开会，而我有点孤独。

我坐在野餐垫上，打开一瓶啤酒，看着漫天繁星一点点喝完，又抽了一支烟，然后回帐篷睡觉。

半夜，我听到有人在呻吟、在呐喊，有男声、有女声，痛苦而又愉悦。我在黑暗中醒来，睁大眼睛仔细听了一会，听到有人在切切私语，有人浅笑，离得很近，但听得不是很真切，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营地有人离开，大声告别，引擎启动，我本想多睡一会，外边太吵，只好爬起来。我洗漱回来，她的帐篷静悄悄的，应该还在睡，我没有打扰她。

今天要进村子了，我轻轻的收了帐篷，卷了睡袋，放在车上。

我继续围着树林转，寻找白色日本车。已经有游客进村，村口没有当地人，我在心里默默记录了时间。

我在确定信日本车没有下来之后，往回走。路上有卖早点的，我买了两个人吃的包子、鸡蛋和袋装奶。

她还在睡着，我有正事要办，只好在外边喊她。

她迷迷糊糊地探出头来，眯着眼睛，批头散发，说她还想再睡一会，我告诉她我要进村了，把早饭递给她。

她伸手接了，说声谢谢，就拉上了帐篷拉链。

我去车上换了件户外t恤，拿出相机挂在脖子上，又翻出一顶帽子戴上，想了想又找了一个户外包背上，这样看起来很像游客。

我顺着村道往里走，按照资料显示，我要找的人应该在北三巷第四户，家门口有颗洋槐树。我没有直接过去，假装旅游，边拍照边往里走。

这个村子很有特色，每一户的院子都是长条形的，面积很大，有六七分地的样子。进门是门楼，多数门楼用砖砌了面，有的砖上还有浮雕，看门兽、门槛一应俱全，两扇木门多数斑驳，进了门是两边的厦房，都是土坯结构，房顶有木椽，用糜子杆和混了麦草的泥浆蓬了顶，上面溜了瓦。屋顶房檐向里突出，显得前院很狭窄。后面有小门，穿过后是后院。后院建筑很少，一般是牛房、猪圈和鸡窝。厕所是和猪圈连在一起的，在猪圈外挖一个坑，放两块石板，就是一个简易蹲便。后院多数都种梧桐树，有些还开了菜地。

这样的房子现在已经不多见了，我是在这样的房子里长大的，小时候觉得屋子很大、院子很宽广，在大城市住久了，觉得这样的屋子狭窄憋屈，但还是很亲切。我一时有些恍惚，如果不是进进出出的游客，我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