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工厂（1/2）

今天我少有的早早睡了，睡得很不踏实。楼下打牌声，远处的广场舞，象棋摔打的声音不听传入耳中，我迷迷糊糊，时醒时睡。

半夜，房东敲门，喊我下去喝酒，我装作睡了，没有搭腔。

那件事情已经结束，危机过去了。我在床上闭眼躺了一会，有些兴奋，更睡不着了，起身穿了衣服下来。

麻将已经撤了，桌子还在。房东和几个青年围坐在一起喝啤酒。

桌上的菜很简单，用塑料袋装的鸡爪、头肉、花生米之类的，没有筷子，直接用手抓。

房东邀请我坐下，打了一瓶啤酒摆在我的面前。几个青年知道我搭上了四叔，都很热情，轮番给我敬酒。

夜里有点凉，啤酒喝起来很不舒服。

荤菜看上去有些可疑，菜里的油也有些冷了，结成一团，看上去就不太好吃。我只好抓了几颗花生米下酒。

我不善言辞，和他们客气了几句，就没有话说，也就失去了主宾的地位。

他们的兴趣从我身上移开，自己聊了起来。青年们吹捧着房东的不劳而获，房东羡慕着四叔的八面玲珑。

从他们的言谈中，我听出四叔有一个秘密工厂。他们谈起来很隐晦，说是挣大钱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不管我怎么引导，他们都只是说笑，不谈四叔工厂的具体情况。

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散了。我帮着房东收拾摊子。房东喝的有点多，说话舌头都硬了。

我假装不经意问他四叔工厂的事。这个老小子很精明，立即警惕起来，说他不知道什么工厂。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四叔有个秘密工厂吗？

他正色的说自己没有说过，是别人说的。

我心中的疑虑更加重，对四叔的工厂充满好奇。但见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房东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自己没说过工厂的事，让我万万不能给四叔提这件事。

我答应了，他才进屋去休息。

我酒没有喝透，睡意不浓，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抽烟。

夜已经很深了，村子陷入一片黑暗的宁静之中。

今夜没有月光，房东关了门口的大灯，只有一盏微弱的路灯照着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心里盘算着是应该离开还是留下来？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如果我不认识四叔，不去山里走这一趟货，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是走了货就脱不了干系，四叔出事只是早晚问题，如果这趟货确实如我所想，到时候我也跑不了，走私或者贩那种东西，判得不会太轻。

留下也行，如果把他们一窝端了，自己能脱身，弄得好说不定还有政府奖励。

但是如果端不了，就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说不定还的搭上这条命。

我似乎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我抽光了剩下的半盒烟，留下一地烟头，上楼去睡觉。

四叔拉着我在大山中奔跑，山里瘴气很重，熏得人头晕。我们跑了一会，发现是在转圈。

我抽出刀在一棵树上做了记号，然后继续跑。山里起了大雾，可视度很低，一会我和四叔跑的分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停下，低声叫四叔，没有人答应。我靠着一棵树坐下，抬起头来看，突然发现这棵树就是我刚做记号的树，原来我一直在转圈。鬼打墙，我心里突然涌起了这个词。

我又站起来跑了一圈，观察周边情况，发现还在这棵树的周围。我又跑了一圈，还是这棵树。

我绝望了，靠着树坐下。

我想哭，我懊悔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接受四叔的恩惠。

树林突然变了，阳光从树上倾泻而下，一切变得十分清晰，大雾消失了，瘴气消失了，耳边传来鸟叫声。

我站了起来，辨别着太阳的方向，准备走出树林。

不许动，举起手来。一队穿迷彩服的解放军手持微冲，包围了我。

我赶紧举起手，两个人过来把我压倒在地上，给我带了手铐，我注意到他们脸上用黑笔画了一道一道的，应该是特种部队。

有人在使劲敲门，还有喊我的声音，仔细听了一下，是房东。我起身点了一根烟，光着脊梁去开门。

房东没有进来，看见我，语气中充满埋怨，你睡得真死，四叔找你，打你电话打不通，打给了我。

我坐在床上，披着被子抽完这根烟，开始洗漱。

我收拾停当才发现手机没有电了，从包里摸出一个充电宝插上往外走。

时间还很早，街上没有几个人。我问一个扫马路的大爷时间，他告诉我六点多。

我有些纳闷，不知道四叔这么早叫我去哪！

我在一个早点摊上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向四叔家走去。

四叔在院子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