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4）

子。”“这么多年就涨了一块？”志颜小声说。“哈哈，好吃就行，不赚多少钱。”老板爽朗地笑着。

“是这个味道。”六姐吃着很满足。“前面右转我就到了。”“把你送回去，没事，我晚点回店里。”右转又走过一条黑黑的巷子，志颜觉得所有的巷子都长一个样。“就这里了。”两人停下脚步，面前有一个石头的旋转楼梯，上方是石头平台，三面连着三间房，这是诚华市北边常见的建筑。“啊，刚来诚华路过就觉得很喜欢这样的房子。”志颜抬头看。“外边看着高级，隔音不好。”六姐笑笑。“行，那我先回去了，给你我电话，你有空了联系我。”“好嘞小七。”

“麻烦事可算是解决完了，能歇一阵。”芷菡靠在小沙发靠背上。“没办法，人嘛，只要活着就得解决数不清的问题。”志颜擦擦手。

雨不大，但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也让人心情很不好。“走吧姐，带上伞。”志颜看看窗外，把窗户关紧了一些。“走吧。”芷菡披上黑风衣，从鞋柜底层翻出了擦的锃亮的黑皮靴。志颜不由得看向她，觉得这么多年了，姐姐仍然很漂亮。志颜也一身黑，先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姐姐坐了上去，自己又绕到驾驶座。“唰唰。”雨刮器开始工作，志颜拿出毛巾把挡风玻璃边角擦了擦。志颜缓慢起步，开过小路，开始加速。芷菡盯着窗外，细小的雨滴不时打在窗上，然后又顺着玻璃流下去。不过过会儿，就看不到了，因为芷菡睡着了。“每次坐车都这样。”志颜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姐姐身上，打开了空调暖风，调低了收音机。然后转过头看着前方，视线迷离。

“到了，姐。”芷菡睁开眼，副驾驶玻璃上一片水雾。她整整头发，打开门下了车。志颜拔掉钥匙从另一侧下来。锁好车门，两人往里面走，门口的大理石上刻着“诚华市公墓”。走到一块墓碑前，志颜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捧菊花，小心地放在左下角。芷菡同样拿着一束放在旁边墓碑的同样位置。志颜把两把伞撑到一起，用打火机点着纸，白烟一瞬间飘了出来。“妈妈和芷蔚走了六年了。”芷菡的声音很低，每次都这样。“清明总会下点雨，把对她们的思念藏在雨里。”“我偶尔还会梦到小蔚。”“是啊，双胞胎是不是小时候特有意思，姐？”志颜恢复了期待的神情。“学校里大家都觉得有意思，我们长得太像，老师经常都分不清。”“诶，可是妈妈就不会弄混。”“那当然，其实小时候我和小蔚试过，互相假扮对方逗妈妈，但妈妈一眼就能拆穿。”芷菡没有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是这就是妈妈的能力，外人办不到。”烟穿过雨伞间的缝隙，飘向远方。

志颜放下芷菡，看着她打开店门走了进去，这才放心掉头，向南开去。停在一个岔路口，右手边是一个招牌很大的银行，但很旧，楼梯下边是一个馒头铺，上边挂着雨棚，玻璃上挂着硬纸板牌子，写着“馒头，一元三个。”志颜下车，打开伞走到旋转楼梯前。过会儿，六姐从楼上探出头来，“马上下来。”“上车吧。”“阿婆福利院阿婆之墓”刻在石碑上。“好几年没有两个人来过了。”“之前和谁来过？”“我姐呗，我俩从我妈和二姐那儿走，就顺便一起来了。”“有人已经来看过阿婆了。”六姐指着墓前的一捧白色菊花。志颜又拿出一束菊花，轻轻擦拭掉花瓣上的水珠，放在墓碑前。“阿婆走了有几年了……”“阿婆年轻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老了老了，收养了十九个孩子。”“是啊，二姐被领养的时候我还躲在屋里哭了好久，二姐对我可好了。”“二姐后来有出息，听说养父养母供她上了大学，后来去乡镇中学当了老师。”“我记得，我走的那天，正好第十四个孩子来了阿婆这里。”“很机灵，后边那几个都比咱聪明。我和小五笨。”“哈哈，哪儿笨啊，小五小时候鬼点子还不够多啊？用弹弓打燕子窝，上树偷核桃，被人追着打，这不都是小五带你干过的事吗？”“那小子就是调皮捣蛋，没少给阿婆找麻烦。”志颜用手轻扇烧出的烟。“应该感觉到庆幸，我们遇上了好人，六姐。”“是啊，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这样的孩子，比我们艰难多了。”“还有，别总叫六姐了，听着怪别扭。”“那……”“我叫你小颜。”小五和六姐说过志颜的名字。“那我叫你雅姐？”六姐叫韩欣雅，从在福利院偷看六姐作业本的时候志颜就知道。“……行吧，起码好一点。”六姐微笑，但其实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留着泪痕。

到第二天，雨基本上停了，屋顶瓦片上滴下的水滴和湿滑的石板路证明它曾经存在过。志颜在路对面停好车，和欣雅共撑一把伞走到店门口。“也没打个招呼，我就直接过来，不太好吧。”欣雅显得有些紧张，额头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没关系，我姐可好相处了。”志颜伸手推门，没有推开。“诶，又出去约会了？”志颜用钥匙开了门。“你这里布置得真温馨。”欣雅看着店里的陈设感叹道。“平时都是大姐打理的，我就负责打扫一下。”志颜从后门仓库走出来，端着一杯茶和一些点心。“店里平时没备什么东西，吃点这个点心吧，从雁城带回来的。”“雁城……那可是点心之都啊。”“哈哈确实，不过我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