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剁碎了喂狗（1/2）

第一个惊诧的不是皇上，而是詹事王铎：我孙子今天要疯。还好，孙子有俩。只要不诛九族，还能保住一个。

皇帝刷地站起身形，直勾勾的盯着王无咎，心里盘算着，晚饭还没吃呢，撑成这样了？

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挤出一个字。

“讲！”

王无咎非常明白一个“讲”字代表的含义，若只是大明的一员，此事和他毫无关系。

知道将有百万之众丧生在这条政策下，穿越的他决不能任其发展。

牙一咬，心一横，开口道：

“陛下，连年的天灾、战乱，再加上三饷，百姓们已经是靠着吃草根、树皮、观音土度日，很多人一年都吃不上一顿饱饭。再次加税，他们就是卖儿卖女，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也交不起，何来的240万两？”

“啪”，一个茶盏摔得粉碎。

“你胡说！朕自登基一来，殚精竭虑，励精图治。百姓纵然不易，也不是你说的这样。户部奏报上写的清清楚楚。”

太子也跪在地上，一脸的茫然，从来没见过老爹发这么大的火。低声道：“无咎哥，我大明的百姓真的是过着这种日子？”

王无咎明白，他的那番言论大街上很多人都清楚，在皇宫却是禁语，没人讲给皇帝听。有个不成文的罪名：污了皇帝的耳朵。

反正这具身体也不是自己的，被砍了脑袋，兴许还能去趟修仙界玩玩，可比在皇宫有意思多了。

随即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站起身形，掷地有声。

“自上位以来，陛下从未离开京城。敢问陛下，知道一亩地产多少粮食，能养活几个百姓；知道高利贷的利息是多少，借一两银子，一年后要还十七两么；知道划拨的军饷，出户部的时候要被扣下三成，边关的将士连口粥都喝不上；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被割下首级，冒充乱匪；知道江南的富商，为了一个歌姬一掷万金；知道沿海一带，走私的船只有多少；知道一个王爷的家产可达千万两之巨……这些，陛下可曾清楚！”

屋里真的只能听到心跳声，王铎要不是存量不够，肯定已经尿裤子了。

皇帝似乎已经失意，除了耳畔的嗡嗡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太子跪在地上，替兄弟请罪。佩服的两眼直冒小星星。敢和我爹这么说话的，无咎哥是第一个，真牛！

过了半晌，皇帝才吐出几个字，“你这是乱匪的言论，欺君罔上，造谣生事。来人，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慢着！”不等来人近前，王无咎高声阻止。

“陛下，小子记得死囚临刑前，都给顿饱饭，我这还饿着肚子呢。此外，也得允许我和母后告个别，以尽孝心。”

皇帝觉得这句还像个人话，的确有些道理。

不过，今天别说把皇后找来，就是把太后找来，也得给你砍了。

到底是老婆的干儿子，临终的的愿望还是可以满足的，对着太子说道：“春哥，去找你母后过来，再弄点儿饭菜。”

太子看了看王无咎，更是佩服了。都要吃断头饭了，竟然没事人似的和他眨眼睛。

不多时，皇后来了，可没带着饭菜。

儿子过去把情况一说，皇后都感到后背发凉。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要杀头。

看见皇后进来，王无咎不等皇帝发话，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大哭。

“母后，孩儿不孝，以后没办法侍奉您了。那些字画，让皇帝自己卖就行了。”

皇帝一听，坏了。

刚才净顾着生气，把这茬儿给忘了，还指着他出馊主意多弄点儿银子呢。要是能弄回十万两，改打三十大板。

皇后拉起无咎，一边替他擦着眼泪一边问道：“快和母后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后，陛下说要抵御皇太极扣关，可是没有银子。孩儿想了个办法，帮着朝廷弄点进项。可刚开了个头，皇帝就要把我剁碎了喂狗。”

皇后有些不敢置信，好歹也是我的干儿子，就是死罪，也就是白绫、毒酒什么的。这是把皇帝气成什么样，才能下如此的狠手。

一旁的皇帝更是咬的牙根痒痒，心说：刚才你除了对我一顿胡喷，好像没说过怎么弄银子的事儿。

难道这家伙还有办法？

不行，得好好问问。只要弄来银子，人砍不砍都是次要的。

“皇后，别听他瞎说，关于朝廷的进项，他一个字都没说。朕也并非不讲理，只要他说出个道道，就免了他的死罪。”

皇后一听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立刻捅了捅干儿子，示意他快说。

王无咎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

“其实很简单，收商税和关税。”

皇帝斜眼瞥了一眼，这还用你说，朕早就想收了，可朝廷的大臣们不干。开口道：